哥,不好意思,你设想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把我送进去充数的场景大概实现不了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抬头望天。
哦对了。万飞捂著眼睛说:“我的天!”苏暮宇继续歪著头看他,却止不住笑意。“你这样太好欺负了,不像波塞冬,像个小娃娃。”
是这样说的。
是这样说的吗?苏暮宇开始不信自己的记忆。事实如此,还是我在濒死的时候编出完美的假象来蒙骗自己?他狠狠摇头,却摇不出确切的结果,他试图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来自天堂的声音,却只能收到一片嘈杂。
突然,後脑勺撞在一块石头上,下腹部狠狠挨了一脚,紧接著就是腿上的伤口被踩住,苏暮宇痛得大叫,对方却毫不怜惜地来回碾著。“娘了个混蛋!”他破口大骂,一脚踏在苏暮宇的脚踝上,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痛让苏暮宇了无生意。临走,他还在苏暮宇的脸上踩了一脚:“妈的,让你笑!”
一切都转变得太迅速,苏暮宇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甚至不知道对方怎麽就决定扔掉来之不易的人质。他吊著一口气,直到那架带著红色螺旋桨的应急特警飞机落在远处的时候,才呼出去。
黑色特警服。女助理沾血的t恤。她的血?我的血?苏暮宇的眼睛仍然被血色覆盖,看不清世界。道路警灯在变化。天气很冷。那麽多人。地平线。白色的纱布。疼。
活著。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17
苏暮宇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头疼欲裂,苏暮宇觉得床一直在旋转。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了病床上,宽阔柔软的全套束缚带让他想一个等待解剖的惶恐的动物一样完全无助。他的左手插著吊针,右臂包得有之前两个那麽粗,微微一动都是钻心的疼。
苏暮宇深呼吸,让更多氧气进入大脑,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之後,世界不再晃动,平静下来。他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情,依稀记得自己中了三枪,两枪都在腿上。一种令他毛骨悚然的後怕袭来,他动了动脚趾,发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不对,幻肢痛也有可能──苏暮宇再也躺不住,决定叫人。
手里有一个按钮,他可以轻松摁到,苏暮宇尝试了一下,没听见任何动静,没看见任何反应。隔了十秒,他正想再摁一下的时候,便听见似乎有千军万马穿过走廊袭来,很快就冲到他的面前。为首的是一个推车的护士,然後,他看见了女助理,显然是没睡好,妆乱了,头发也失去了形状,草草扎了个低马尾,手里还攥著一个廉价的汉堡。
“你醒了!”女助理似乎要哭出来。
苏暮宇微笑:“按照言情小说,你应该问我失忆没有。”
女助理破涕为笑:“你饿吗?”
苏暮宇摇头,医生已经开始抄写各种参数,她凑近他:“想要什麽?”
苏暮宇低声:“我……都在?”
女助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忽然就哭了:“当然……只是三枪而已……我……”
眼泪劈里啪啦掉在苏暮宇脸上,有一颗还呛进鼻子里,苏暮宇难受地打了个喷嚏,全身震得剧痛,哆嗦起来。被疼痛一激,他清楚地想起了所有事情,不禁开始嘲笑自己:截肢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梦里是什麽──自己为什麽会没有手脚地爬行在一个阴暗的管道里?苏暮宇赫然意识到是童年那段惨烈的记忆再次回来,格外清晰,不由地大皱眉头。
医生问了几个就要走,苏暮宇叫住他们:“如果我要上厕所……”
“有导尿管。”小护士说。
“我是说……另一种……”
“有护工。”小护士又说,看看女助理,“还有你老婆。”
女助理毫不脸红,学著苏暮宇最厌恶的腔调偎过去亲了他一下:“老公,你把人家吓死了呢!”
苏暮宇看著冷清下来的病房,露出满意的微笑:“昨天发生的──”
“昨天?”女助理占了波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