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若是实话实说,谁知道他一怒之下又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他浓黑如墨的双眼紧盯着我,我的心在不断收紧,正想着该如何应付过去,他猛然一甩袍袖,抛出手中灯盏,仰天而笑,笑声凄凉,笑过之后目光深深注视着我,道:原来你竟然这样怕我。
我垂头不语,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很怕他。
好一会儿,他说道:你随我来。说完翻身跃上高墙。我犹豫了一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是跟上他吧。
飞檐走壁,凉风袭面,还好身上披了斗篷,他是在带我抄近路他在一处宫殿上停住步子,双脚踩在高高的雕龙殿脊上,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只玉笙,通体洁白似雪,他深深看我一眼,对月吹奏起来。
月色如霜,晚风如水。玉笙之音澈然响起,声可裂石力透千古。那是我有生以来,从未听到过的美妙绝响,波澜壮阔,激荡人心。
其中演绎出无数的情感,时而浓烈如同炽烈的岩浆喷薄而出,时而淡泊如清澈的溪水舒缓流淌,时而戛然而止,无声胜有声。
曲子结束半晌,我的神思才缓缓恢复清明,喃喃出语:此曲只应天上有,你音乐的造诣已入化境,恐怕世间无人能出其右。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巡视,自嘲笑道:可惜你只是感动却未心动。我知你是被冤枉的,可你为什么不好好向我母亲解释,事后为什么不着人彻查
我抱歉的望着他,不语。
他连连摇首,落寞地笑道:你宁可败坏自己的名声,也不愿嫁给我。我明白了,从此我不会再纠缠你。顺着这条路南行七百米,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你最好快点,否则可要有麻烦了。说到最后,他看着我嘲弄一笑,飞身离去,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当我在一处题着承恩殿的宏大殿宇前落下,解下披风交到宫女手中,迈步走上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