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双眸微动，也不去看她，只是看向平利侯老夫人。

“看来那小子总归是执迷不悟了。”平利侯老夫人重重地咳嗽着，低声道，“你退下吧。”

“是。”碧云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平利侯老夫人抬眸看着慕梓烟，“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何事，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也要答应老身一件事儿。”

“请说。”慕梓烟低声道。

“不论日后结局如何，你都要保平煜不死，毫发无损地活下去。”平利侯老夫人看着她说道。

“好。”慕梓烟爽快地答应了，对于平煜，她并无男女之情，却也算是寻常的朋友看待。

平利侯老夫人微微点头，接着便将怀中的一块玉佩递给她，“丫头，拿着这个，去凌云观。”

“多谢老夫人。”慕梓烟抬眸看着平利侯老夫人，“我只谢你这件事儿，至于你我之间的恩怨，我自是会来亲自解决。”

“你这丫头倒是个坦然的，当年，我便知晓你这丫头不简单，可惜啊，当年，应当将你解决了。”平利侯老夫人笑着说道。

慕梓烟拱手，接着转身离去。

待慕梓烟离开之后，平煜从后面出来，站在老夫人的身侧，“孙儿多谢祖母。”

“哎，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至于后面如何，也只看她的造化了。”平利侯老夫人看着平煜说道，“煜儿，你好自为之吧，如今想来，算了一辈子，也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

平利侯老夫人说着便转身离去，待平煜离去之后，便转身入了里间。

碧云安静地候在她的身侧。

“老夫人。”碧云见老夫人缓缓地躺在床榻上。

平利侯老夫人侧眸看着碧云，“丫头，这些年苦了你了，我走了之后，你便隐藏下来，莫要再掺和在这些是是非非中去。”

“老夫人，奴婢已经别无去处了。”碧云连忙跪下，“奴婢愿意随老夫人去，服侍老夫人。”

“慕家那丫头不简单，我知道，你虽然在这里，可是心还在她的身上，你且去吧。”平利侯老夫人低声道。

“老夫人。”碧云垂眸，却也不敢出声。

平利侯老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去吧，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一切端看你的造化了。”

“奴婢恭送老夫人。”碧云向后退了几步，接着便郑重地朝着她叩头。

平利侯老夫人缓缓地合起双眸，再未留下只言片语，便这样离去。

平煜其实并未走，而是站在里间外，过了许久之后才进去。

碧云伤心不已，抬眸看着平煜，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平煜看着她，“祖母是想让你有个好归宿，我想她会原谅你的，你去找她吧。”

“是。”碧云应道，接着朝着平煜重重地叩头，转身离去。

平煜缓缓地坐下，垂眸看着断了气的老夫人，“祖母，您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慕梓烟回了慕侯府，拿着老夫人的令牌，轩辕烨看着她，“那凌云观在何处？”

“我也不知。”长久以来，慕梓烟倒是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凌云观。

二人坐下思忖着，过了半晌，便见金枝垂眸入内。

“主子，碧云在外头跪着呢。”金枝低声道。

“她？”慕梓烟挑眉，转眸看着轩辕烨，“她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一问便知。”轩辕烨低声道。

“让她进来吧。”慕梓烟淡淡道，对碧云终究是有些感慨的，毕竟这些年来……

碧云垂首入内，接着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奴婢是来领罪的。”

“领罪？”慕梓烟看着她，低声道，“你又不是我的丫头，你跑来这处领什么罪？”

“大小姐，老夫人去了。”碧云敛眸道，“奴婢的祖母是老夫人跟前的嬷嬷，自幼便随着老夫人，后来祖母去了，老夫人便养着奴婢，之后奴婢入了府上，伺候大小姐。”

“是啊。”慕梓烟冷笑了一声，“终究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奴婢知晓当初是奴婢的错，可是奴婢却也不能不听，如今老夫人去了，奴婢前来，只是求大小姐责罚。”碧云抬眸看着她，“求大小姐处置了奴婢。”

慕梓烟看着碧云，双眸一沉，接着起身，并不理会她。

轩辕烨知晓慕梓烟心里头终究是不忍的，总归是跟了这么多年的丫头，让她不禁想起了崔嬷嬷。

慕梓烟回了里间，转眸看着轩辕烨，“你说，当年崔嬷嬷到底是为了什么？”

“崔嬷嬷对你的心是真的。”轩辕烨看着她说道，“只可惜，她终究是背叛了你。”

“是啊。”慕梓烟嗤笑了一声，“碧云何尝不是。”

“那你打算如何？”轩辕烨看着她说道。

“留下她。”慕梓烟看着轩辕烨，“我知道这丫头的心里有我，否则，她如今也随着平利侯老夫人去了。”

“你既然明白，那……”轩辕烨低声道，“便让金枝带着她吧。”

“恩。”慕梓烟点头。

过了一会，金枝垂眸入内，“主子。”

“让她跟着你吧。”慕梓烟看着金枝说道。

“是。”金枝敛眸，接着便退了下去。

碧云抬眸看着金枝，连忙朝着里间里头叩头，“大小姐，奴婢会用这条命来赎罪。”

如今又过了一日，慕梓烟还未寻到那个凌云观，抬眸看着碧云小心地入内，她淡淡地挑眉，“老夫人所言的凌云观在何处？”

“奴婢也不知。”碧云受宠若惊地回道，“不过奴婢早先听老夫人说过，这凌云观并不在大焱。”

“不在大焱？”慕梓烟双眸一动，“肖辰想来也不会在凌云观。”

“大小姐，奴婢倒是能够找到肖辰。”碧云抬眸看着她说道。

“金枝。”慕梓烟低声道。

“奴婢在。”金枝连忙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