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手机铃音持续响着,一遍,两遍,晶屏上闪动着程少臣三个字,晃花了她的眼睛沈安若抓了枕头使劲地蒙住头,抑住要关机的冲动。↗傻↗逼↗小↗说,”第三遍铃声响完后,终于消停,一切又恢复静寂。
昨夜她本没有睡安稳,哭得头痛,时时被梦境惊扰,明明困极累极,但仍然睡得半梦半醒。天空终于泛出鱼肚白,程少臣以俯卧的姿势趴在床上沉沉睡着,还握着她的手腕。这个时间里他一向睡得最熟,不容易醒来。她悄然起床,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从地上随便捡起一件衣服披上,光着脚无声地走到另一个房间,洗了几把脸,连澡都没洗,换了衣服就离开了。走到他们卧室门口时,她抑住想回头看一眼的冲动,终于绝然地离开。
凌晨的街道太冷清,沈安若慢慢地开了车回去,在花洒下整整冲了一个小时的热水澡,一直到发现水温太高以至于呼吸困难,才小心地着墙出去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她曾经有过在洗澡时因低血糖而晕眩的先例,因此不敢乱动,包着毛巾坐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终于觉得冷了,原来回家后开了窗子,一直没有关。
其实她真的非常平静,脑子里空荡荡,好像昨夜只不过看了一场限制级剧情片,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只不过入戏太深,连自己也感同身受,现在再回想,依稀记得大致的剧情,细节却一片模糊。
沈安若撑着困倦去给自己弄了点东西吃,看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眼睛肿着,面色苍白,像一只女鬼,反而觉得有点滑稽,有想笑的冲动。她就这样倚在床头巴巴地熬到八点钟后,打电话到公司,声称病了,请了一上午假。
终于可以好好的睡觉。自从某回父亲夜里病了没打通她的电话后,她的手机就再也不关机,除非没电,何况她也担心公司找她。刚刚沉入梦乡,却又被电话吵醒,是手机,号码陌生。迟疑了一下,接起来,是程少臣的秘书:程总一早没有打通您的电话,所以让我转告您,他有临时出差任务,现在应该赶往机场了。沈安若松口气。走了最好,不见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