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沈溪往撷芳殿进讲,从太子朱厚照那里得知一个消息。
皇帝生病了。
朱祐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宫里太医几乎每天都要给他准备进补的汤药。大明的皇帝有信奉道教的传统,朱祐樘自然也不例外,而道教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修长生术,说白了就是吃一些丹药,那些丹药大多汞超标,吃多了等于慢性自杀
深山有鬼。
谢迁见沈溪沉默不语,以为他在思考,道:“别总是听老夫说,你且说一下,陛下这生的究竟是何病?”
沈溪老老实实地摇头:“学生既非太医,对医术也未有过多涉猎研究,若只是听阁老说一番,就能诊断出病情开出药方,阁老又采信吗?”
“嗯。你倒说了句实话,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
谢迁道,“要说陛下和皇后,对你的医术倒也放心,皇后和太子的病,便是你用膏药治好的,你且说陛下这病,膏药是否有用?”
谢迁不敢随便让沈溪开药方,因为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是要担责的。但若让沈溪用膏药治疗,保险程度会很高,毕竟膏药是外敷,在这时代的人看来,膏药就算治不好病,那也对身体无害。
沈溪想了想,若朱祐樘是药物中毒,催吐、放血都可以尝试,这时代对于重金属中毒没更多的好办法,而这病又是慢性病,重金属会逐渐在体内堆积。
“陛下神识可清明?”沈溪问道。
“这……”
谢迁疑惑地看了沈溪一眼,“偶尔也会晕厥。”
“视力呢?”沈溪追问。
“你好像什么都知晓,陛下病发前,就说眼睛大不如前,距离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楚,或许是患上了眼疾。”谢迁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