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得简单,当真做起来时,两人便愁了。
不知可是柳慕庭经过雪瑶山后,御风力有所长进之故,他一握上汲风珠,便隐隐感觉到了风的流动,正无边无际地聚向汲风珠,心中如被点上了一盏明灯,心念一出,一记风波顿时从手中打出,荡出了漪澜。惊愕于自己所为,他又试了一次后,恍然发觉,这力量是从他握上汲风珠时便生的,丝毫没有御法可言,且他深深知晓,自己还是毫无灵力,只是同汲风珠有一种形似血契的契合牵连,方能随心打出风波。
若无御法,他谈何教唐弘。可若说自己凭心便可御它,指不准唐弘又生妒心。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迟疑之下,柳慕庭只得告知唐弘,让他凭靠意念而生风试试。
但也不知是唐弘意念不定,还是法子不对,屡屡失败,偶尔有悟,却只得聚一小团毫不起眼的风,丝毫无用。
多试几次后,唐弘士气大挫,颓丧得就把汲风珠给扔了出去,好在柳慕庭眼疾手快,将其接稳,而恰巧,在汲风珠落入他手心里时,发出了惨淡的绿光,这是唐弘拿起汲风珠时,所未有的。
柳慕庭心挂唐弘,也未多加留意这惨淡绿光,殊不知,唐弘将这一幕落入眼底,心中嫉妒又生。
浑然未觉唐弘心中所想,柳慕庭将汲风珠放回了他的掌心,轻柔劝道:“不必担忧,凡事总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好起来!柳慕庭,我已经忍了五年了,五年!这五年期间,唐啸已经迈入结灵境,而我还在入灵境!每个人都在嘲笑我,你可知晓,可知晓!我不似你未有半点灵力,未有丝毫压力,我有灵力,可我没用啊!捡了个破珠子,以为能得灵器相助,熟料连你这未有灵力之人都能御它,我却半点法子都未有!过得月余,宗灵之争,我又凭何去打败他人!我不求能获得比赛,但我也不想初次比试便输了下去,落为笑柄!你知晓么,我娘一直在家里等我,等我有所小成,骄傲地归家,不再受人欺凌!可她等了五年了,我一点儿成就都未有,反倒是大哥,年年送喜讯归家,你知晓我有多恨么!恨我无能为力,恨我不能让我娘亲过上好日子!逢年过节,我大哥开开心心地请假归家,我却只能拼命地埋头练习,家都不敢回!我没脸啊,我拿什么去面对等着我的娘亲,拿什么!你不懂,你根本便不懂!”
柳慕庭沉默了,他的确不懂,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未有煊赫的家世,未有兄弟间的你争我抢,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还是劝了出口:“实则,依我来看,比起你一直在外闯荡毫无建树,倒不如归家,多陪陪你娘亲,或是带着她远走,脱离这个家,也总比被人笑话的好。”
“呸!”唐弘竟是啐了一口,怒言,“你懂什么!在这个家里,未有一点儿出息,便愧为唐家人!我要是有所建树,娘亲地位定能提高,他人也不会笑话我们!若是我带着娘亲远走,非但连自家祖宗都不能认,还被人笑话懦弱无能!”
“比起被人一时的笑话懦弱无能,但能后世安宁,你却宁愿选择被人嘲笑大半辈子无用么!”柳慕庭脸色一阴,覆上了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