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玫瑰(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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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我的父亲了。

我的手机被扔在了密西西比的那个下水道,因此我按着记忆之中骰子发到我手机里的讯息,找到Laufey的病房号码,他在简讯里告诉我,Laufey不愿意再待在加护病房,那里的设备运转声音简直会令他发疯,再说那里也没有液晶屏幕电视可以看。

我在看见讯息时就忍不住心想,老顽固。

我跟他真的很像。

躺在病床上的Laufey自然没了他站着时那种高大慑人的气势,而他的模样看上去又比上回在咖啡厅里见到他时更加不妙:他的头发已经被剔光了,我和他相似的特征就此少了一样,他的手上插着点滴的针头,鼻子前则被塞进一只输入氧气的软管。

由于Laufey在一开始拒绝各种侵入式的化疗程序,对一个在自家屋子里都关不住的老家伙来说那简直是活受罪,他的疗程因此被拖迟,病情恶化的速度也飙升的比想象中还来得快,直到近期他才勉强其难地接受医生的建议,开始服用指标性的投药,我听说那会产生令人很不舒服的人体排斥反应,大概就跟我自己发病起来的状况不相上下,Laufey此刻光秃的头发应该就来自化疗的后遗症。

我拖了一把椅子,在他的床前坐下,我进来时Laufey还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拿着遥控器乱转,我怀疑他是否真的有认真看电视上的内容,还是他只是需要频道中传出的吵杂声响来排解住院的苦闷。

「嗨,老爸。」我喊了一声,Laufey这时才缓慢地转头,看向我。

「希望我不是连幻听症状都出现了,」Laufey说,「这么多年来我好像是头一次听你这样叫我。」

我现在不叫,以后你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听到了,当然我没把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说出来,相反地,我对他说,「老爸,抱歉,我想我让你失望了。」

对Laufey而言,除了那句老爸之外,这应该是今天──或者该说他这辈子听见的第二句罕见的话,他还没开口发问,我便接着往下道,「Thor,他已经回家去了,回到Odin的身边,我没有握好你给我的这枚筹码,我白白地让他从我手中溜走,我想这并不符你对我的期望,很抱歉。」

其实,人生活了二十一个年头,我一直不知道,谁对我抱有什么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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