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时的我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现在我有了,我有足够强壮的身体和能准确毁掉人体要害的枪法跟拳法,虽然没必要的时候我不想用上它们,但Laufey的人马把我逼到没有退路。
当我以为自己退无可退──用完了手枪里的子弹,赤手空拳地在一间封闭式的谷仓里对付数十个训练有素的壮汉时,他,魔法师,完全出人意料之外的再度来到我眼前。
他像一只幽灵那样的飘进谷仓,在场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出现,当他们察觉到时却已经太晚了,在此之前,我只耳闻过魔法师那精妙绝伦的杀人艺术,却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也是个一等一的近身战高手,他在人群之间穿梭,轻巧又敏捷地像一道光束,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的是一只鬼魂,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个披着斗篷的死神,他的一身黑衣像极了死神的装扮,他所经之处无不留下死亡的痕迹:爆裂的眼球、往空中迸射的水晶体和黏膜、露在筋骨外头的皮下组织和神经、阴森森又血淋淋的撕裂伤,来自他那些宛如镰刀的贴身利器。
这名死神飘荡到我眼前时,却为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生机,他一把拖住我往外跑,将我推上老早预备好的车辆,他在我丈二金刚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带着我脱出死亡的威胁,离那些追捕我的人马很远很远,但同时,我也离Loki越来越远。
我应该感谢魔法师的,对吗?尤其在我发现他就是奉我父亲之命来保护我的那名线人,我当下了解到了他是多么的尽忠职守,在面对我这么一个任性妄为的愣头青时,居然没有任由我被Laufey养的那群蝗虫啃得白骨都不剩──其实他大可这样做的,毕竟一开始违背了父亲意旨的人是我。
魔法师对此颇有微词,那是可想而知的,他边开车边一路数落着我的不是,从密苏里州一路到阿肯色州的边境时都没停止过。我自知理亏,所以对他的指责照单全收,我发现魔法师不只是个行为艺术者还是个语言艺术者,多难听的字眼透过他那独特又滑腻的嗓音吐出来都有那么点动听的意味,然而,我终究不是个十足的被虐狂,纵使我有再多的自觉以及修养也忍受不了这种持续性的疲劳轰炸,我在这趟旅程中头一次主动开口,要求魔法师停下他无止尽的谩骂声,让我静一静。
他自然感到纳闷,他的人跟车速同时缓下来,等待我的解释。
我担心我的狗。我对他说。
你担心一条垂死的狗,胜过你差点不保的小命?
是的,我疲倦地回答,是的。虽然这听起来很可笑,但我确实是这样的人,多愁善感的ThorOdinson。我想,我免不了要受他一番耻笑,就跟多年来其他人对我的评价一样。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魔法师把车停了下来,他下车,走到后车厢打开车厢的盖子,那里面横躺着一具大型的保温袋,从它显露在外的曲线看来,我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我的狗。
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魔法师说,在我惊愕不已的看向他时,他接着道,当他找到牠时,牠没了舌头也没了自由行动的能力,牠所能做的就只有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