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你的伤口一直在渗血,这样不正常。」不等魔法师有回绝的机会,Thor就把对方的右手抓过来,有点强势地拆了那一圈捆在魔法师右腕处的纱布,当然在拆到最后一层时他放慢了速度,因为如Thor所见,纱布还沾黏着底层的血肉,没那么容易撕起,也如Thor所料,当纱布好不容易全数拔除时,透露在下方的那个伤口深得令他心惊,它很显然并没有经过完善的处理,Thor甚至怀疑它还没做过清创,就这么胡乱抹了药后草草地用纱布捆绑得密不通风。
Thor叹了口气,Laufey养出来的人是怎么样他不晓得,但他听闻过Cabal组织的人都有晾着伤疤不管任其发展的恶习,好像那样能象征他们多坚韧不摧似的。Thor侧着头观察那道伤,从它齐整的切痕看来应是由锐利的尖刀之类的东西造成的,伤处边缘泛着的红褐色近乎发紫,圆形的孔洞中间则冒出数个凝结成块的血泡。Thor按捺下医生说教的职业病,也努力不去追究伤口形成的原因,他只对魔法师这么提议,「你这道伤口得缝……介意我动手吗?我想你用左手替自己做这件事不是那么的方便。」
魔法师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他不介意。于是Thor便弯身从行李袋的夹缝间摸出一小只黑色的四方型皮袋,那里头摆放着银制剪刀、细线以及缝合专用的针头,这是Thor昨天去骨科就诊时顺道和他的老同学要来的外科用小道具,以备不时之需。只可惜他没要到麻醉针,那玩意儿门坎又高了一些,但Thor也不认为以魔法师的性格会需要用上它就是了。
当Thor用左手捧着魔法师的右手,一针一针,仔细地在那层薄薄的皮肤上来回穿戳时,他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句,「这伤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位于两条突起跳动的大动脉之间,切口如此利落,刨挖得如此深却又没造成过多出血,想想也猜得出大概是谁的杰作,虽然Thor不清楚魔法师挖掉自己一块肉是为了什么,他只听见魔法师在自己的头顶上发笑,「你真是无所不知啊,大医生。」
同样不确定这句话当中的讽刺和夸赞的成份各有多少,Thor没抬头,只是垂着眼继续手里的缝合动作,「不,我知道的其实少得可以。」
当天晚上,Thor身上带着魔法师替他缠的绷带,魔法师身上带着Thor替他捆的纱布,两人躺进了那张对两个身长一米九的男人来说太过狭小的床铺。
床垫的硬软度适中,床单也清洗得很干净,Thor猜想明天一起早来应当不至于看见魔法师又睡在地板上。然而魔法师在钻入被窝之前却做了让Thor有点错愕的事:他先脱了自己的上衣,随后是自己的长裤,那朵好久不见的玫瑰刺青就这么重新晃现在Thor眼前,还有沿着刺青往下……那两道从腹部往腰际收缩的人鱼线,布满在腹间的一小片耻毛,以及包裹在内裤底下的一大团鼓起物。
魔法师的尺寸Thor是拜见过的,它在男性之中算是相当傲人,所以此刻它显现出来的不过是未受刺激下的正常状态──但看在Thor眼中他可一点也保持不了正常的心态。当察觉到Thor死盯着自己某处看时,魔法师把衣服披在梳妆台前的椅背上,解释道,「我再怎么说也是个杀手,这样能帮助你确认我身上没挟带任何武器,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也才能安心吧?」
又来了,Thor心想,他又在说那些见外的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