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凶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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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脸挺干净的。”

那男生语调没有起伏地笑了两声,把册子攥在手里,朝那几个学长姐扬了扬下巴:“我挺有兴趣的,对这个。你们招新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这位同学,你要是真感兴趣,先把这表给填了,然后下个星期三到西区一教的A503教室来,再详细讲一下入团的事宜。”学姐们交头接耳,学长冷静自如。

那男生到了旁边的桌上,去填表格。他弯下腰去,露出一截蓝色的内裤边缘,原子笔在他手里转了几圈,然后才开始落在纸面。他填完很快地就走了,薛连朔经历了这小小的一场变故,又变得无聊起来。他四处转了一下,被街舞社的即兴表演唬了一阵,而辩论社在跟别的社团抢人,他又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绕回到原本的那个轮滑社地盘上去了。他跟那个看起来就很认真的高大学长要了一张表格,“下星期三,西区一教A503,对吧?”

“对。”学长点头。

他填完了表,翻了前面的一页,看到了姓名栏上的那三个字:李岩铭。下面还有一栏,写明了他是工商学院的新生。

字写得乌七八糟颠三倒四的,估计这人没什么文化水平。薛连朔放下了笔,朝学长笑了一下,走了。后边的学姐嘁嘁喳喳,像一群羽毛丰润的小麻雀。

回到宿舍,王甘霖和贺东知正在联手打游戏,王甘霖是虐对方的菜鸟,贺东知是那只被对方虐的菜鸟,王甘霖一边打一边骂他,贺东知蔫蔫地,好像没什么精神。王甘霖怒了,放下鼠标键盘,过来冲着贺东知的椅子就是一脚:“白痴!猪队友!下次再拉你一起玩儿我就是傻逼!”贺东知默默地退出了游戏,低下头,然后转身冲着王甘霖就是一个冲撞。王甘霖被他撞到了床柱子上,砰地一声,嗷地叫起来,然后和贺东知打作一团。梁稳正在一旁画速写,被他俩撞到了,炭笔在纸上吱地一声,那只栩栩如生的孔雀尾巴上就多了一条突兀墨黑的线。梁稳呆了两秒,就地蹦起,冲着贺东知和王甘霖就是一个姿势曼妙的飞踢。速写板掉到了地上,纸张到处乱飘。

薛连朔看着这幅乱象,手背在额头上猛拍一下,“我操,你们能不能冷静点儿,天天打来打去的,力气多得没处使就赶紧把厕所的地给拖了啊?”那三人根本不听他的,自顾自地陷进拳打脚踢的狂热里,难解难分。薛连朔抱着书,揣了MP3,脱了鞋爬上床,塞好耳机,作老神在在状。他有时觉得这宿舍分配的合理性太差了,比如他们612一室的四个,全是摸不得逆鳞的暴脾气,虽然没什么坏心思,磊落光明,奈何性格太耿直,时不时就要动起手脚来。在这其中,他们的直脾气又各有各的面貌,王甘霖是属于那种脑子里没货的傻大个儿,他的坏脾气是单纯的、透明的,来时迅如闪电,去时又如滔滔江水。贺东知则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平日里温顺嘴碎,婆婆妈妈,但急起来獠牙可以伸出两寸长。梁稳是极有自闭风范的一位艺术青年(据说当初高中时候想学美术考美院被爸妈死活给拦了下来),平日里除了德语专业课以外就是抽空自学画画,还颇有小成。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毁坏他的作品,或是胡乱评价,这会让他从自闭青年变成自爆青年。至于薛连朔自己,按他的话来说,像他这样长相的人,有点脾气,那叫理所应当,那叫增添魅力。他说这话的时候脚翘在台面上,右耳上的四枚耳钉闪着精光,另外的三人十分地有默契,疯狂地做呕吐状。薛连朔毛了,蹦起来指着他们:“难道不是吗?来,别不服,咱们照照镜子!”

王甘霖:“不用照,您最美,您最俏,您好看得呱呱叫。”

贺东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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