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震一声“阁下”,已经放低姿态,是在求人:“我就剩下这把老骨头,也希望晚年能被承欢膝下,那孩子不听话,我以后会好好管教,绝不让他再做出格的事。”
宋柏彦听了,未置可否。
他把茶壶放回去,过了会儿,缓声道:“令孙不止吸毒,还非法私藏、参与毒品贩卖,受他所累染上毒瘾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不包括被逼注射毒品者。”
闻言,欧阳震一颗心逐渐往下沉。
“每个沾染毒瘾的年轻人,家中应该也有老将军这样的长辈,他们没有老将军的德高望重,能诉说冤屈的地方少之又少,我接过这个位置没多久,肩上的担子却不敢卸。”说着,宋柏彦再次看向欧阳震:“也望老将军理解我的难处,在给您一个交代之前,我需要对更多人有所交代。以前听我父亲提及,老将军在国防部长的位上,任劳任怨,鞠躬尽瘁,始终把这个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欧阳震的眼眶微红,点了点头。
随后,他才徐徐地开口:“确实是我自私了,那个不肖子孙做出的事,搁在以前已经够枪毙。”
说到这里,欧阳震拄着拐杖站起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就不再叨扰你休息。”
宋柏彦跟着起身。
把人送到门口,宋柏彦又道:“家中小辈犯的事,好坏得失在自身,不管何时何地,您依然是令人敬重的老前辈。”
这句话,驱散了郁结于欧阳震心底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