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器仍破口大骂个不停,到了这里,马闲闲倒是听清楚了,他骂的是:“卫纯钧,你和你干老子云啸川蛇鼠一窝,残害忠良,要把我大夏江山拱手送给燕国,你们这些阉狗鼠辈,恶事作尽,怪不得这辈子落得不男不女,断子绝孙——”
他越骂越粗鄙,马闲闲不觉皱起了眉头,原来那个紫衣军官名叫卫纯钧,是个太监么?
平日在家中,马如风喝了酒就会咒骂太监,所以马闲闲也知道,朝中有一股投降势力,只知一味讨好燕国,打击试图收复失土的主战人士,为首的就是一名大宦官,为此她对太监可以说是厌恶之极。
对于梅大器的种种辱骂,卫纯钧只充耳不闻,他神情冷漠地俯视哭倒在地的梅夫人,语气冰封霜冻一般,没有丝毫波动,“梅夫人,善化堂大总管的手令已给你夫妇看过,梅大人由我押送京城候审,财物也一并封存,你可暂住在这里,但须管束家人,听候朝廷的发落。”
说罢不理会梅大器又一波的跳脚大骂,霍地起身,简短冷峻的下令:“带住”
众武士齐声应是,马上有两人上来,架起五花大绑的梅大器,只听靴声橐橐,刀鞘相拨,一队人就要撤出府去。
马闲闲心中焦急,从垂花门后溜到了假山边上,见梅夫人发疯似地追上前,又摔倒在地,犹自在匍匐爬行,口中苦苦哀求,“官爷,我家老爷只知练兵马,为国守爆当真没有什么过错,求求你,莫要带走他哇!”
马闲闲打小就性情直爽,最喜欢听那些锄强扶弱的故事,最见不得的就是仗势欺人,加之梅总兵夫妇都是熟识的长辈,如今梅夫人情状如此可怜,她怎么能坐视不管?当下来不及深思熟虑,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站在青石道中央,冲着大队人马的背影,叉着腰大声喝斥:“站住!”
“是谁?”
“谁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紫衣武士们纷纷呼喝,有些甚至已经刀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