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杂草地已经不一样。 红砖砌了围墙,畅畅亮亮的也不用大门,一道煤渣铺就的大路正好通进没有大门的大院儿里,方便卸车是没问题的,休息室也用红砖修建而成,一间简易平房,正好借就背后的厂子的厂院墙是紧挨厂后的山坡,真有一伸手就掰个苞谷棒子的便利、拽个苞谷叶子的兴趣,一眼就是全部的绿色生满山坡,山顶是白云碧空一片天,没有不生机的,无怪乎冯兜说是“希望的田野!”再看呢,还更生机呀,一目了然那山坡上出现的行人,虽不见面孔可也觉着悠然无比的。
走进大门里,邵玉萍就笑了,“咦!这不是大蛋、二蛋的爸么?”她只见那大水泥池子上站着的、正用杆铁钩子钩那水淋淋的旧编织袋子的人,不就是村子里的熟人?常在太婆婆的院子里打牌的,大蛋、二蛋的爸么,大蛋和二蛋同自己的儿子也是天天儿搅着“害人”的。
大蛋的爸也是一脸的笑,黑脸膛儿是棱角分明露着英气,钩子一甩就将那编织袋子甩去水池子外面的放置地上,显着下潇洒,“成成妈,来我们这儿参观?别叫这泥水子溅了衣裳!”
“我来报到,班长呢?”问着话,她又看边上的另外几人,一位是年纪约略五十岁开外的,也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其余的两位都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儿,赤着脚站在地上往水池子里扔着灰糊糊的旧袋子,他们也打量着邵玉萍,笑笑的,不说话。就是那年纪长的美气,叼着个旱烟锅子是手里拿张破报纸看着呢,脸上的表情也笑笑的,也不言语。
“那谁是班长?”邵玉萍的声音就大了,别是叼着烟袋锅子的大叔?刚刚是他没听清?没注意?
“我是咧。”大蛋爸表情美美地从水泥池子上跳了下来,可立即得个打击,大叔的方脸一斜、嘴巴一撇、眼睛一挤,“看你那不沉稳的样儿,屁大的个官儿就憋不住!”将烟袋锅子在水池子边儿一磕,敲打上了班长了。他这一敲打就惹得邵玉萍笑了,说:“叔,你也是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