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从正局级国企职工到区政府公务员]
第387节第156章
双方坐定后，任泽打量了一下会场，自己这边来了区委书记康远、秘书长、主管工业的副区长，还有几个局得局长，接下来就是自己这个副处级区委秘书了。任泽虽然职位不是很高，但是被安排在了区委书记康远旁边坐着，这就表明他的地位已经超出了其他几位领导。
青粤方面就总经理张鲁丁，还有党委书记、副总几个人，任泽认识的领导已经很少了，坐在这个桌子上面的已经没有了。任泽看了看张鲁丁那有点苍白的头发，显得有些感慨。这世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短短几年时间一个人的青春就像是被耗尽了。想想自己还干了人家的老婆，任泽这心里面还真是有点愧疚。
“今天呢，我带队来咱们青粤考察，主要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带动大家鼓鼓劲，解决一些企业发展上的瓶颈问题。大家有什么意见就大胆提，不要怕什么。我怕和你们张总经理是老大搭档了，这点大家可以放心。要是公司的项目上在区委区政府审批上遇到什么困难，大家都可以提提，我会尽力帮助解决的。呵呵。”区委书记康远一坐定后，立刻就来了开场白。他说完了话，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了张鲁丁。张鲁丁一脸的尴尬，他不知道周围的人怎么看他，康远身边的那几个随从，以前都是自己眼前的马卒子，自己这一下掉，人家都升官了。这个任泽，自己好像还是有那么点印象，自己在位的时候，这个家伙连个副主任科员都不是呢，现在短短的六年时间，竟然成为了区委的副处级秘书，这以后就是主镇一方的小诸侯啊。张鲁丁想想别人，再想想自己，这心里面还真是有点委屈。他不由的清了清嗓子。
“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区委区政府的领导，我这个老总呢，也跟大家都是熟人了。首先在这里，我对咱们区委区政府今天来调研的各位领导表示欢迎。”张鲁定的语调还是以前的样子，似乎在青粤他也没有怎么改变自己的讲话语调，这虽然被下放到了企业，但是他那股子气势还是有的。张鲁丁讲了一个欢迎词，这下面青粤的陪同人员立刻就鼓起了掌声，这势头好像要比他在区里面做区长的时候还牛逼啊。任泽看着张鲁丁欺压下的这些人，心里面有点暗自嘲讽了。这都沦落到了一个企业的老总了，下面的人还这么巴结，真的是，中国人的传统巴结观念就是这么强。见了领导就要拜，真的跟风啊。任泽不由得感慨青粤这个央企的文化，博大精深。自己虽然已经离开了它好几年了，这现在一坐在这里，一感受这个氛围，当年自己打杂的那个情景立刻就又浮现在了眼前。
“下面就有我们的常务副总给各位领导汇报一下青粤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大家欢迎。”张鲁丁立刻就按照程序来了，他显得一点表情也没有。其实他心里面不只是有点晦气，而且他也知道区委书记康远来青粤的目的，说是考察调研，其实一定程度上是想给自己施加一点压力。他对于这个企业的发展心知肚明，这几年营业额迅速下降，周围的产业链企业都在叫苦喊冤。但是他张鲁丁也没有什么办法啊，难道要自己亲口承认自己经营不善自动下台？咱们党的不论政府机关还是国有企事业单位都没有这个说法。不行就不行呗，拖着就拖着，反正国务院国资委每年给亏算的央企都补贴，这个钱又不要他们花。张鲁丁这样想着，心里面平衡了许多。
“我们青粤的最近这几年。。。。。”青粤的常务副总立刻就激情洋溢的为区委区政府来的领导汇报着青粤最近几年来的发展态势，当然，领导都在，他讲的都是好话了，什么企业发展都是朝着稳步增长的方向发展，这几年来带动了不少相关产业链，为青阳市乃至河海区创造了不少的经济指标，等等，全是放屁的话。
区委书记康远听到了一半，立刻就听不下去了。他赶紧就起身，走出了会议室，任泽看到书记起来了。赶紧就起身相陪，也跟着书记走了出去。青粤的常务副总看到康远走了出去，立刻就停下了自己的汇报，他不知道大头不在了这个汇报还要不要进行下去。立刻就向老总张鲁丁示意了一下，张鲁丁一边抽着烟一边做了一个手势，继续下去。一把手不在了，还有几个跟屁虫呢，他们听听也好，否则让人家来了自己的企业，感觉没有什么东西可听。
康远出了会议室，看到任泽走了出来。“呵呵，你也有点急了？一起去上上厕所吧，呵呵“康远立刻就和蔼的对着任泽说道。”好的。“任泽赶紧回答着康远，并且在前面引着路。青粤经过这么几年了，办公室、洗手间都还是以前的那个设置，任泽轻车熟路，就把康远引进了厕所。
“康书记，你还记得以前吧，以前你来青粤参加过一次会议，是我给你指引了洗手间的路，呵呵，”任泽立刻就颇有感触地说道，他觉得很多东西都还在，但是他和康远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很多发的变化。两个人的关系也从第一眼的遥不可及，变成了现在的亲密上下级关系。这也许就是人生所谓的缘分吧。任泽的脑海里面突然就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我好像记得，你这个家伙上次在和赵艳儿一起吃饭的时候，给我提过一次吧，呵呵。我隐隐约约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是青粤的一个小兵啊，长的可没有现在这么白净，你那个时候精瘦精瘦的，呵呵，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营养不良。”康远立刻就一边解着手，一边笑着对任泽说道。
“呵呵，书记你的记性还真好，是啊，我那个时候就是那个样子，在青粤这个央企吃的大锅饭，里面食堂做的饭菜质量也不好，哪有在区里面吃的好啊，这人一遇上机遇，事业上有了一点发展，生活上、家庭上再有点变化，当然就胖起来了，白起来了。我以前在青粤的一些同事，每次遇见我，都觉得我变了很多。一个个都以为我在区里面吃什么山珍海味呢，呵呵”任泽立刻就对着康远说道，他显得很真诚。
“饮食是一方面，我觉得心情也是很重要的。你看看老区长，鲁丁同志，这才不到五六年的时间，看看，他的头发都白了，你看看我的头发，还乌黑乌黑的，他的脸上已经有了老人纹了。你看看我的脸，还是那么白皙，跟三十几岁的人一样。鲁丁这几年过的肯定很抑郁啊。但是这也是他自己找的，谁让他那个时候不规规矩矩的，搞出的事情惊动了市里面领导。呵呵，所以啊，这做人还是厚道一点好，也不要一口就想吃个胖子。什么东西都得慢慢来啊，呵呵”康远立刻就对着任泽说道，他后半句话是说给任泽听的，任泽立刻就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没多久，两个人就从厕所走了出来。突然，任泽看到了一个老朋友，以前自己的师傅叶娜，还有那个做宣传干事的老大哥陈海，任泽赶紧就热情的向他们点了点头。这两个熟人一看到任泽，再看看旁边的区委书记康远，立刻就不敢说什么话了。只是微微一笑，笑的很腼腆，很尴尬。这些可都是曾经整过自己的老师傅啊，任泽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感慨。
“书记，你先进去，我这边跟几个老朋友聊聊。”任泽赶紧就向着区委书记康远请着假。康远看了看任泽，有点不愿意的样子，这人家正开会那，他任泽又要开溜，这都是区委副处级干部了，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份，跟这些企业里面的小人物聊什么聊，有什么好聊的。
“先进去开会吧，等会有休息的时间，你再和他们聊吧，”康远对着任泽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己直接就赶紧走进了会议室。任泽这一下子就惹了大麻烦，他紧张的头上一阵子汗水。自己刚才怎么就会向书记说着话呢？任泽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赶紧一声不吭了，紧紧跟上了康远的脚步。
人家康远带他来是一起考察调研企业，把他作为区领导带来的，他竟然在开会的中途请假和老朋友聊天，任泽确信自己的脑袋这会儿是被驴踢了。他满脸通红，显得一阵子尴尬。
康远一走进会议室，会议室立刻就安静了许多。这些个刚才小声说话的人，立刻就停止了他们唏嘘，还有那些抽烟的，都赶紧把自己的烟给弄灭了。整个会议桌上，就只要青粤的老总张鲁丁一个人还在寂寞的抽着烟。
康远坐定后，看了看会场。他也拿出了烟盒，从中抽出了一根，任泽看到这个机会，赶紧就给书记点上了烟。康远满意的对着任泽点了点头，任泽一时间就感到了莫大的安慰。看来康远已经不生自己刚才的气了。他的心里面立刻就平静了。
领导就是领导，在关键时候你只要给足他面子，他心里面肯定高兴。整个会场上面就张鲁丁一个抽烟，这显得他张鲁丁就是这里面的老大。康远是绝对不允许这个已经过气的张鲁丁在自己面前充老大。所以他这烟是必须点的。至于真抽还是做做样子，那就是后话了。
这个康远一进来，青粤方面的汇报还是没有进行完。康远听的两只耳朵有点生茧了。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青粤的常务副总赶紧就打住了。他两只眼睛立刻就注意着区委书记康远。康远弹了一下烟灰：“咱们这个会议的主要中心思想呢，我想不要以这种材料汇报的形势出现，这大篇幅的作报告，这样听的人脑子都一团大。咱们呢简单一点，你们是企业，不是政府，这还做出了政府汇报工作的样子，这样不行啊。你这个领导的汇报方式就有问题，不能跟风啊，对不对？”康远说着话，立刻就停了一停。
“你就主要拣关键内容汇报一下就完事了，那些口头方面的文字修饰，要他做什么？还有就是你这个企业存在的问题，你就说主要问题，不要长篇大论。我们来的人，每个人的时间都很紧张，大家现在都在为听你的长篇大论消耗着时间，你觉得这样做应该吗？”康远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把眼睛冷冷的看向了张鲁丁。张鲁丁一听康远的话，立刻就把头低了下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前自己和他康远是平起平坐的，可现在，自己就像个缩头乌龟在艰难的爬行。自己的不下被别人批评的一无是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这就是中国的政治，成王败寇，你自己输了，你就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好的，谢谢书记提点，下面的回报就不要罗嗦了，按书记的指示，只提主要的问题，节省大家的时间。”张鲁丁听完了康远的话后，赶紧就对着常务副总说道。这个常务副总赶紧就踢了几点重要的问题，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他还真是怕了人家康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