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也容光焕发,早命人准备好了酒肉,专等第二天前去城外,设宴庆祝。这天,整个一下午,他都兴奋地坐不住。虽然他还坐在青萍床前,青萍知道,他的心早已远去。其实他的心也他一样,可惜,明天他不能陪他去。他都已经在床上快半年了,他想出去走走,他想看看那些人,他想同他们举杯畅饮,他想同他们一起放声高歌!他想。可惜,他不能。想至此,他心情越发沮丧。
心旷神怡情绪高昂的杨显忽一眼瞥见青萍,见他神情沮丧,他瞬间一愣,待回味过来,心里又沉重悲痛。他说要陪他一起,不管去哪里。他说要一直护着他。为什么他久久不能好呢?欧阳子不是说调理调理会慢慢恢复吗?为什么他的逸儿却只能卧床不起,不能骑马不能饮酒不能唱戏……杨显俯下身抱住青萍,说,“放心,我一定医好你!”两颗泪从青萍眼角滑落,他伸出手臂,揽住杨显。其实他想紧紧地抱着他,但他没有力气。
窗外的脚步声惊醒了杨显,他直身坐起。一时那人走进来,是杜惊红。杨显正要开口,杜惊红先说了“表哥,我有事相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杨显看了看杜惊红,又看了一眼青萍,说:“表妹,就在这里说吧。你们全都下去,把殿门关上。”
杜惊红看看青萍,叹了一口气。倒让杨显吃了一惊,表妹素来比别人洒脱从容,他还从未听过她叹息。“表妹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杜惊红忧虑重重地看着他,片刻,眼光转得冷静。“表哥,明日去设宴,小心。”
杨显凝重地看着杜惊红,面上露出诧异之色。“表妹是知道什么?”
“表哥在西山两次都差点遇害,难道就没怀疑过东王?”杜惊红蓝色眸光闪过,让杨显心底一寒。
“我想过,不可能是他。若是别人我还信,他,我不信。表妹可有证据?”杨显思虑片刻,方说。
“证据没有。不过表哥,杨宏虽然看上去无心参政淡泊超脱,但每次朝堂有事,最后他都会出现,无心参政有可能只是他做的一副姿态。这一点很可疑。第二点,回想这两次的事件,都做的滴水不漏,京城各大家族谁有这个实力,除了陈世海,世代贵族的王家,也就只有东王了。王家历代不涉足政治。辅相的女儿贵为后宫之主,他有此实力也无此动机。唯有杨宏可疑。第三,此次作战胜利,看出杨宏确实有几分才能,而且,从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