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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年我还只是十七岁的孤傲少年,俊美、寡言、爱穿雪白衬衣、一米七九的身高、成绩优秀得令老师侧目令同学叹服。
当我在足球场上纵横驰骋的时候,白得透明的衬衣鼓满了风,发出猎猎的声响,似乎有一千只鸽子在飞,我能感受到女生们紧紧追随的灼热目光,但我本不在乎,在潜意识里我把自己当作风骨凛冽的鹤,而这些心智浅薄的女生不过是叽叽喳喳的麻雀,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做鸿鹄之志。
那年学校有一名a大的保送生名额,我以独占鳌头的优势被选送,而排在第二位,与我仅一分之差的是个瘦得像柴火的小女生,高中整整三年,她是我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在我的记忆里她面目模糊、衣着过时、身材单薄如同尚未拔节的麦穗,但却聪明,演讲赛辩论会作文竞赛上表现不俗,经常令我心头一震,有棋逢对手的强烈感觉——也因此也记住了她的姓名,苗若晓。
但令我感觉更强烈的却是苗若晓的姐姐,那个在学校对面独自经营着一家学生书店的女孩子。她约二十三四岁,不是苗若晓那般一眼望去庸常平凡的女孩子,很美,很婉约,有点像当时热播的《流行花园》中的杉菜,眸子很黑很亮,长发如瀑,笑起来如同倏然开放的百合花。我一天几次去那家书店,有时买书有时只是翻阅,我觉得,我也许对她有点儿着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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