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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镜子都被我收了起来，鱼小禾看了我一眼，掏出手机，我扑上去已经来不及，她的手机背面贴着镜膜，只短短一秒，她把手机扣在桌上，仿佛不可置信，又慢慢拿起手机，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从眉、眼、鼻、唇，直到那道惨不忍睹的伤疤。

像是一幅绝美的写意山水画，却被泼了大段的墨汁，触目而惊心。

秦劲之已好久不来，鱼小禾开始了酗酒，没日没夜地喝，直到烂醉如泥。

她的妈妈再也忍受不了，抱着小禾开始嚎啕大哭，“孩子，你该醒醒了，你以为男人们图你什么呢，你年轻，漂亮，他们会像蚊子见了血围着你打转，一旦你毁了容，或者有一天老成欧巴桑，你还指望着他们能守在你身边吗？”

鱼小禾合身扑在妈妈怀里，也是哭得声哽气咽。

我鼻子发酸，眼睛胀得难受，进了卫生间掬起凉水敷在脸上。

突然听到门锁卡它一声，有人走了进来，屋里顿时静了下来，静得落针也能听见，然后我听到了秦劲之的声音，“小禾，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平和、安静、从容，仿佛他从未离开，又仿佛是下班归来的丈夫稀松平常地向爱人打招呼。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秦劲之，穿着隆重笔挺的西装，怀里抱着那么大一捧玫瑰花，“请原谅我前段时间不辞而别，我分别去了美国，日本，韩国，了解了最新的整容技术——你别误会，小禾，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丽的，我只是不忍看到你那么绝望和无助的眼神……也原谅我事先没有告诉你，我怕你希望越多，失望会越大。他们说，你的疤痕是可以修复，但是，尚做不到完好如初——”

他走到鱼小禾面前，突然单膝跪地，“小禾，我知道这有点突然，可是，我再也无法等待，——你能，能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