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又温柔的触感异常真实,长夏浑身战栗着蜷起身体,梦里也像那晚一样瘫倒一点力气也没有,意识却十分清醒,像在一旁旁观他的弟弟怎么侵犯自己,就是无法挣开。
心里的焦急和气愤慢慢变成热烫的液体流出眼眶。也许是感应到他的悲愤,漫天雪花变成炮火落在他们头顶,弟弟被击中当即血花四溅。长夏愣了下,睁大被血污蒙住的双眼,再去找长冬时地上只剩被炸坏的衣衫和流淌扩散的鲜血。
长冬不见了。染红的雪地里只剩长夏一个人。
长夏突然睁开眼,眼周湿漉漉的,一摸摸到一手湿凉的水迹。身上的毛毯被旁边的室友卷走了,冷风从墙上天花板上的洞口吹进来,长夏打个冷颤,轻轻把毛毯抽出来裹住自己,却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外面的星空一点点变淡,透出白光,直到响起晨号。
☆、玻璃纸之夜(下)
第二天人们似乎就已经适应了集中营里的生活,安静有序地在广场上集合,每组各自点名后在押守下走到工作地点,定时到食堂打饭,完成一日的任务配额再回到住所,没有广播,电视,电话和信件,完全与外界隔绝。
长夏的室友遍及各个工作编组,有几个也是霜降的居民,更多的是不认识的其他村镇的人,相处久了彼此熟悉后互相分享情报,零碎拼凑出了目前的战况。脆弱的海上防线被攻破后,本国大部分地区都已沦陷,边境前线由于武器装备落后,兵力不足吃了几次败仗,还剩少数部队死守阵地,幸运的是受到相邻盟国战场的牵制,帝国一时无法调动足够的兵力将他们全部歼灭,留下了一线希望。
向俘虏们发号施令的帝国青年军官似是这处集中营的负责人,有人从他的军装肩章猜测他应该是个少校,因为长相白净神情森严,对于集合迟到的人真的像说的那样当场枪毙,冷血果决,私下里都叫他森白少校。
集中营里不时会收到帝国后勤兵送来的新鲜海产和牛肉,长夏奉命为营地里的高级军官烹熟,近距离见过他一次。紧绷的面容上不加掩饰的高傲和冷漠,在长夏说明菜的做法时眼皮都没抬一下,当长夏不存在一样。长夏奇怪,何必叫他过去呢。悄悄用余光打量他一眼,和劳动量大又总吃不饱而日渐消瘦的俘虏们对比鲜明,森白少校的脸丰腴透亮,眉目细长,白皙的颊边泛着健康的淡粉色,看起来竟然十分秀丽。
似乎察觉到长夏的视线,少校依然没抬眼,浑身冰冷的气息却仿佛凝滞一瞬。长夏飞快低下头,被勤务兵带离餐厅,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少校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做的不错,这个是奖励。”
晚上,长夏的饭碗里除了酱汤和杂饭多了两只鲜红的竹节虾。
只剩下生存需求的集中营里,在厨房工作还是有不少好处的,虽然每天工作结束离开时会被搜身,长夏也渐渐摸索出怎么藏食物才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