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像是一瓢冷水浇在了顾东楼的身上,浑身透凉,让他满腔的热情也有着熄灭的倾向,他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受伤,但他怕死,只因为死了就再也无法追逐心中的梦想,可依他这样的情况贸贸然去参军,活下来的几率太小了,小得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每次都能运气那么好,好得十刀捅进自己的膛都不会伤在要害位置!
顾东楼脸色黯然,浑身就像是提不起劲来似的软趴趴的,心中的失落感无比的强烈,嘴边扬起一抹前所未有的苦笑。
季玉阑看着他那副样子,倒是奇迹般地没有幸灾乐祸,不过,他没有告诉他,其实顾东楼本不适合当什么将军,他没有让人胆寒的气质,没有慑敌的威严,更加没有让下属为之敬畏的严肃,可军师一职再适合他不过,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他很聪明,熟读兵书,观察力也不弱,只要别人稍稍指点一番,绝对能在军队中混得风生水起,有时候,军师一职当好了,所带来的影响力绝对不会比将军差,同样可以威震四海,而且,顾东楼有才,却不擅于谋诡计,也不擅于阿谀奉承,这样的人若有一天到了战场,背后没有人撑腰,早晚有一天会被人不知不觉的弄死,或者是被贬到偏远地方做一个默默无闻的穷苦县令,当然,这是在顾东楼至始至终没有变过的情况下!
只是,到了官场那淌浑水中,真要保持本心可是不容易的!
“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既然你问的是战场上的问题,那么我就考考你官场上的问题,如今,皇上病危,太子年幼,外戚势弱,如今,进行上四成的官员以七王爷为首,三成的官员以九王爷为首,分别想要拥他们为帝,一成的官员中立,只有差不多两成的官员才会站在太子的立场,如今,边境岌岌可危,战争一触即发,河南一带大旱,产生数以万计的流民,一不小心便会有暴乱,如果,我们现在是站在太子的立场,我想问,他该如何顺利登基,以及如何保住他的龙椅!”
话落,顾东楼在季玉阑沉着的目光下,咧嘴一笑,而后轻飘飘地冒出一句:“貌似你这是两个问题?”
闻言,季玉阑一噎,尽管脸上表现得不明显,但顾东楼仍能感觉出对方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良久,季玉阑呵出一口气:“他该如何顺利登基!”
其实,季玉阑很想问该如何保住龙椅,虽然他心中已经拟定好了一系列的办法,但若在这关键时期听听别人的意见,说不定有些事情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也不一定,只是,他敢保定,若他这样问了,顾东楼绝对会答,这还不简单,既然他都已经顺利登基了,那么什么七王爷,九王爷的麻烦肯定都解决好了,然后派出将军去打仗,再派出官员去赈灾,然后不施行暴政,不滥杀无辜,兢兢业业,他的龙椅就保住了,至于将军打仗会不会赢,赈灾的效果好不好,甚至于七王爷九王爷的余孽问题,都不是他这个站在皇帝立场的一个小小百姓所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