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便也到了岛上。李月白拿了干粮牵马下了船,朝渔夫作了个深揖,“多谢大叔好意,我会万分小心。”又从盘缠里拿了一些碎银付了船资,并预付了一些,约好半月之后来接她回渔村。
万一有个什么,会有谁伤心吗?李月白望着渔夫离去,又望了望天。她小时那地主的家人早已记不得模样了,他们早已当她投河死去,自然是不会伤心的。舒展,舒展她,她有石觉明,有师父,有家人,定然也分不出来心留给她。李月白压下心头酸涩,长吸一口气,但至少有两个人肯定会伤心的,那要用银丝草做药引的人,要是自己没了,他不就没得救了么!而且,她还有独活老人呢,没有人给他送好酒,他也是要伤心的。
李月白打量了一下这星月岛,发现不远处有一座高山,还不能称之为高山,叫断崖更为贴切,甚是陡峭,崖身寸草不生,顶上偏偏生了一排树,那模样,倒像是光秃秃的石头上长出来一行眉毛似的。李月白拉了马的缰绳,朝那断崖而去。野兽遍地的话,就住到高处吧。
这个地方来的人怕是极少,草都长到半人高了,李月白前行得极为艰难,一边抽出剑来开路,一边留心是否有她要寻的银丝草。海上阳光晃眼,那银丝草恰如其名,长得跟一根细细的银丝一样,若非好眼力,很难寻到。以至她都没留神有几只野狗悄悄围上来了。哦,不,那眼神,分明是野狼!
李月白吓了一个激灵,她对敌的功夫实在是,一般得很,轻功虽然好,但自己飞走,马匹必然不保,这马一路跟她,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转念间,那三五只狼已经逼近了,马惊恐得不停刨蹄,她不得不横剑退到一棵树下,把马栓在树杈上,再回身面对狼群。那树根深叶茂,树干足有几人粗,刚好替她挡住了后背。这些憋足杀劲的饿狼,目标显然是马,眼神一直在马身上打转,丝毫不把握剑在手的马主人放在眼里。
前头的那匹狼按捺不住了,低嚎一声,扑了上来,两只前爪直接抓向马的咽喉,李月白一剑劈过去,那狼不甚防范她,当场毙命。又有两头试图侧面攻过来,也被她斩杀了。后面的两头狼不甘示弱,同时朝她撕咬过去,李月白低身躲过两记猛扑,不敢有少许迟疑,拎剑就往它们胸口刺去,一只被刺中心脏,另一只躲过一剑,被削了一只耳朵。那狼受了痛,在几丈远处高声嚎叫不已。
海上天气变幻无常,竟渐渐暗下来。李月白抬眼望到四周不远,星星点点的绿光,暗道不好,怕是暴雨将至。这天色一黑,暴雨一下,狼群招引了来,根本无法用火折子点火驱狼。这场恶仗,着实是太凶险了。马似乎也觉察出了这绝境,原地嘶叫,短促而尖锐。
李月白见到一条很高大健壮的狼,闪电般穿过草丛奔出来,随即几十条狼呼地一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竟然将树团团围住,嗷嗷的叫声,此起彼伏。
凶多吉少。李月白握紧了手中的剑,根本无路可退了。她抬脚踢中一头狼的腹部,重重撞击在一块石头上,来不及喘口气,又有一头从扑到了跟前,她又是一脚踢在头骨。接二连三,她已筋疲力尽,然后心中绷着一根弦,始终不敢有所懈怠。
一时间,电闪雷鸣,大滴的雨水砸下来,闪电在天边时亮时暗。李月白扶剑而立,地上,剑上,身上尽是狼血和自己被抓伤流的血,看起来极为狰狞。狼群围着她不停嚎,似乎一时不敢近前。李月白才得以一丝机会喘息。阿展,阿展,阿展!她口里无意识地一遍一遍念着这个名字,似乎能从这个名字里得到些许力气。
那为首的狼忽然一声高嚎,立刻好几头狼从左右正前方欺身而来,配合得天气无缝,出招不亚于一流的武林高手。李月白感到浑身的血液疯狂聚集,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气。她冲上去,躲过左路狼的一击,在狼跃过右肩时抬手就刺,那狼顿时跌落在地,肚子被拉开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一地,眼见是活不了了。左臂是一阵剧痛,那狼竟然又掉头来拍了她一爪子。李月白回身一剑刺入眼里,横剑在前方狼身上划出一道偌大的口子。转眼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