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治疗 第九 十 十一 天(1 / 2)

治疗第九天

早晨的x光治疗一切顺利。傍晚凯特医生,替我做第一次活检和漏失诊断的那一位,打来电话。我不想和他说话,借口说我的喉咙痛得不能开口便将话筒递给了娣,她流着眼泪听着凯特医生的解释,他是因为活体组织检查而过于放心了,他是非常的遗憾,他还能做些什么?

还能做什么?死亡已经铸成了,延误可能是致命的,我只是不知道罢了。我不知道他打来电话是要真正的表示抱歉还是试图要预先阻止一场医疗事故的官司。已经有人劝我打一场误诊的官司,作为一个医生,我懂得他的感觉。我自己也有过误诊,每次错误之后总有一段时间的压抑,自责和焦虑,但那和病人及其家属的悲痛是无法比拟的。

世界上没有一位从不犯过失的医生,我们都会犯错。我认识一个医生,他坚持说从未有过误诊。这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他拒绝承认错误,就永远不能从错误中学到东西。他轻易地忘记了邓克莱夫人的病例。

这位夫人五十多岁,请他会诊。如果说有神经过敏的话,这位夫人就是,她简直是无休无止的抱怨病痛,每星期都会有新的症状出现。当她主诉消化不良时,那位从未误诊的医师被她持续不断的抱怨而变得不胜其烦,请了其他的专家为她检查。三个放科医生替她做了x光检查,三次结果都正常。一年之后,邓克莱夫人死于消化不良,尸体解剖揭示她有胃癌。今天已经有了现代化的可曲式的胃镜,这个医生是应该做出正确诊断的。

凯特医生的过错不是漏诊,他错在没有更新知识,没有使用最先进的技术。

我是他的同事,我不会把告他渎职的官司当成娱乐。我懂得医生们受到医疗事故威胁时候的感受,这无异于是当众侮辱,因为他们本是献身于这个终身行善的职业,而医疗事故却意味着他们在作恶。一场渎职的官司会留下一道终生的伤痕,但也确实是一种造就有责任医生的可行之道,而且病人因不当诊断和治疗而受的痛苦又何止于那一道伤痕呢!

我不会去状告凯特医生,虽然别人因着这正当的理由可能会这么做。我们作为同事和熟人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我怕我们的友谊是结束了。

治疗第十天

今天星期二,医生日,自最初看这医生以来,今天还是第一次复诊,我有些焦虑。令人不能宽心的是这次看诊简短而又草率。“你觉得怎样?”他问。“不错。”“喉咙不痛?”“不痛。”“没有咳嗽?”“没有。”“没有吞咽困难?”“没有。”“皮肤痛吗?”“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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