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如果栀子将来真坐上了姨娘的位子,也会为着当初吃得那些暗亏,和日后的叵测前途,必须得为自己在府里找个帮手,而有着人事管辖权且与自己利益并不冲突,甚至拉扯过自己一把的路妈妈将无疑是最佳人选。看来,路妈妈早就不屑于这人事院里的小蝇小利了,她更想着把手伸进真正的内苑里,抓些更实在的利益。这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也不知道栀子,这块蛋糕吃不吃得消?!
……
连翘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遂对栀子更加疏远了,平日无事时,两人连话都不说。
好歹连翘一直表现的比较沉默寡言,栀子也不过以为她只是不爱说话比较木讷罢了,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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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培训了八九天,直到栀子可以很熟练地在扣儿头上挽起十八种不同花样而保证扣儿不因头发被拽断而咧嘴怪叫,连翘端着整整一盆子水来回过三十遍人事院门槛而不撒出一滴小水珠,何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腊月上门了——
那腊月是何老夫人陪嫁程嬷嬷的孙女,本就是老夫人跟前长大的,当初又跟着何老爷的幺妹——何家二姑何浅随京里请来的训诫嬷嬷学过规矩,因此很是得重规矩的何老夫人的眼缘儿。是以,二小姐二少爷身边近些年新添的丫鬟,除了老夫人夫人赐的,基本上都要由腊月教上几日规矩才送往各苑。当然,腊月除了来教各丫头规矩,还有一项任务便是来替老夫人把把质量关,防止一切妖蛾子出现在何府各院中。
腊月是何府内院的红人,路婆子对腊月的秉还是有所了解的。是以,腊月到来之前,路婆子便以训戒嘱托之名,将两人叫入房中,很是细心地讲述了一遍腊月姑娘的身家史及平日的生活作风,至于其中的深层次含义,两位自己回去理解。若是连这么点话柄都听不出来,即使送进内院又有何用?
次日,连翘栀子早早起床,换上前些日子发的三等丫鬟的掐芽金盏袄、翠色鱼尾裙工作装,又本着“活泼中不失稳重,内敛中不失大方”的原则,颇为朴实规矩的洗漱打扮了一番。连平日里格外喜换发型的栀子,都老老实实地梳了个中规中矩的双丫髻。
洗漱完毕,两人又快速地将屋子整理了一番,除了基本生活用品,一切违禁不雅物品包括肚兜绣活儿,全都锁到了各自的橱子里。括弧,两人入府当日便给各自的橱子配了锁。栀子带进府的底子本来就厚,还有平日里自己做些针线赚的零花,零零散散很是不少一笔数目;连翘则是当晚收拾东西的时候,豁然发现,柳枝递给自己的那个包裹里,除了几身换洗衣物外,竟然还塞了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啊!据自己现在小白领身份的月工资二两银钱来计算,那可是两个半月的工资的说,看来那柳枝姐终究还是抵不住良心不安,换着方式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内疚。
一想到这是自己拿十年的自由和一桩婚事换来的银子,连翘便觉得这银子格外的珍贵,为了保险起见,当晚便给自己橱子配了把实心儿的铁头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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