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容理论上来说不是神经纤细的人,可是在跟苏昕昱的相处中或多或少还是觉察到一些在他看来难以理解的地方。苏昕昱对他的宠爱和包容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虽然自己是比较享受这样从未有过的体验和待遇了,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这种近乎病态的宠溺让他时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苏昕昱试图通过他在补偿什么。
理智来讲,展容清楚自己并没有倾国倾城的貌,也不是传说中的某种有着让人想要亲近的特质。并且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从小月那里得知,展容进两年,除了初进时面圣远远见了第一面,那天可以说是近距离第一次遇见。心智成熟的展某人意识到苏昕昱很可能跟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有过什么往事。
想到这些,展容不可避免地心里一阵阵犯堵,小心眼儿不是女生的特,感情上的事儿摊谁身上谁都大方不起来。
“爱妃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朕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就像现在,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两个人就一定是“黏在”一起:苏昕昱要么搂着他,要么抱着他,要么环着他,就算是有人面圣,坐在书案后面的苏昕昱也一定会暗地里抓着他一只手。修过心理学的他知道心理学上叫这种行为肌肤饥渴症。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了解你太少,实在很少。”展容知道这种行为,当然更清楚造成这种行为的可能原因。苏昕昱,果然有着不那么明亮的过往么?“我想要知道你,不仅仅是现在,还有你的过去,我希望知道你想要的,而不是只是坐在这里享受你给的一切。”
看到苏昕昱收回视线,靠回椅背,沉默下来,展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染有一点批朱时蹭上去的红色朱砂痕迹:“知道吗,我开始担心,万一有一天失去你给的这一切温暖,我不知道自己还剩什么。”摩挲着那一块红斑,展容有些低沉,“我担心只是你一个人付出,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
苏昕昱指尖动了动,让展容从一开始迷恋到现在的声音现在充满了疲倦:”我比你,比你能想象到的更担心失去你。“手掌抚上尚有一些婴儿肥的脸颊,”一个在黑暗里呆久了的人,不可能松开一丝光明的可能,你明白吗?”
展容拿手覆上他的,仰起头,看进他的眼睛:“我不会松开,我们都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