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是高彻做的。高彻家很小，在北京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已经算不错了。吃饭的时候有点冷清，高彻拿了瓶二锅头，给张晓枕斟了一点儿，自己喝的多。张晓枕随口的说：“少喝点。”高彻亦随口的应：“嗯。”应了却还是继续喝。

“慢点吃。大过年的你别弄医院去过啊！”张晓枕笑着揶揄。高彻端着酒杯的手僵硬在半路，张晓枕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莫名，“诶，你怎么了？”高彻深吸一口气，继续喝酒：“没什么。”张晓枕半天才反应过来，黯然了表情，小心的叹气。

他有点无法理解高彻，明明是互相喜欢的，为什么偏要折磨自己呢。就算是同又怎样呢，这样的生活比在一起的时候好得了多少呢？

饭吃着一半朋友间贺年的电话来的多了，才终于觉得这个年过得还是有些温暖的。

初一的时候去了高彻爷爷家。团圆饭吃的和乐，爷爷很高兴。高彻就一直陪着老人家聊天，张晓枕在旁边看着觉得他变了很多。莫名的觉得有点失落又有点欣慰。

吃完饭两个人步行回去，才九点多，路上都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高彻说晚上的北京街上总是很冷清，他晚上都不愿意出门了。张晓枕心不在焉的听着，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来看，然后笑盈盈的给高彻看：“林向希在家拍的，好大的人了，还在放烟火~”彩信一张张往下翻，“诶，这个挺好看的……嘿哟，你看赵雨赟！说他小脑不发达吧！这样都能摔啊……”自己讲了半天发现旁边的人没什么反应，扭头看。

高彻嘴角淡淡的笑，浅褐色的眼仁里仿佛初雪融化的莹润。张晓枕再次小心的叹气。他看着今年的图片，却想着那年的事情。从他的眼里看得出温暖和怀念，从他笑容里却分辨不出幸福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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