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斌把我们送到了裁缝铺。在老街上。
青砖生出了青黄色苔藓,遍铺着,房头上长着狗尾草,秋风中不断的来回摇曳。门口亮着1000瓦的白炽灯,在一片黑暗中,打出了一片如电影场幕里独演的风景。
抬了头,是木制的斗拱门楼,泛着一种褐灰色。片片斑驳陆离。
桔子拉了我,向里走去,这是一家老裁缝地,老头有六七十岁了,极少接活,一方面因价钱要的离谱,另一方面,他要选料子,还要选人,不是谁来都给做。桔子,是他的常客,桔子迷恋旗袍,我在她衣橱中见了各色旗袍有几十件。
邰斌对这些事没兴趣,在车里等我。
桔色的灯光,从窗中透出。
桔子叫了门,径直进去。我是第二次来,上一次是一年前,陪桔子来做一件黑色锻面上飞着金色大凤凰的旗袍。
桔子说了样式,似是衣服并不是做给我的。
老人家还是那个样子,清瘦,戴了金边眼镜,在鼻子上吊着,二只眼向上挑着,看我,眼神绕出了眼镜。
“她穿?”疑问。我听着,直直站在那,不合适?我心里问着。
“嗯。”老人家停了一会,低了头,我心松了口气,不喜被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