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吃得可心不?”笑眯眯地收拾着碗筷,莫婶偏过头问着犹自饱足的纳兰青音。
“嗯。”纳兰笑着,回应道。毫不意外地看到老人家的笑意也便更浓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呀?”笑意里是一丝试探,却不带有敌意,纳兰青音一愣,想起午间已跟穆扬撒了谎,当下只好隐下愧色,脱口而出的便也只能是“纳兰”。
“大娘,你叫我纳兰吧,我叫你莫婶,这样,也好亲近些,您看怎么样?”满满的期待,很好地遮过隐隐的歉意。纳兰是她的姓,以姓为名,倒也不算瞒得过分吧,饶是如此,终是忐忑不安的多些。
幸好,莫婶没让她的不安拖得太久,那饱经沧桑的一双慈眸里是不容错认的欢喜和接纳。莫婶点着头的那一霎,她竟有一种温暖从心底里徐徐而生的。
待得纳兰回房,莫婶还在琢磨着纳兰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坏的名字。回头跟夫人说说,她看着这丫头倒也是个不错的人儿,就是这出身看着就高些,若不是看着爷不乐意娶人家的话,倒可以让自家莫非上一上心。老人家一上年纪,最乐见的莫过于小儿女的终身大事有个着落,凡事都要往这上面靠上一靠,也算平常。于是莫婶直到回到自个儿的屋里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着。
纳兰从前厅回了南厢房,下意识地看了看左边的两间屋子,上回穆扬带着她进过的那两个屋子此时都点着灯的,看来靳岩和莫非都在。心里头便更是踏实许多。
关上门,吹灯,一室寂然,虽是冬夜却并不觉得冷。纳兰在莽山这个世外洞天里的第一夜,一夜无梦。
许是睡得踏实的缘故,天未亮时,纳兰便起了来。院内打有水井,自取来水洗漱着,幸亏在家时总不喜欢支使小鱼儿,这些事情倒也做得顺手。如今看来,也许冥冥中已经准备好了似的。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东西涨得慌了,便出了门,准备四下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