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罗的窄袖,衬着只雪白晶莹的手,手腕上套了两个银镯,银色工艺都不似中土之物,修长的手指放下了一样的东西,又准备缩回去。仙衣忙掩了衣服,低喝了声:“谁?!”
窗外是一丛白山茶,正开得清艳,微风拂柳,池塘里锦鲤悠然畅游,就连窗下一只画眉都好梦正酣,丝毫没有动静。桌上赫然多出的盒子证明镜中看到的情景不是幻觉,仙衣暗暗心惊,略一沉吟,返身仍虚掩了窗户。
半圆的扁盒有巴掌大小,黑漆描花的纹饰十分致,仙衣想了一想,慢慢打开,里面却是一个新鲜虫茧,仔细辨认,似乎是某种蛾子的茧子。盒子里还残留少许白色粉末,闻上去也没任何味道,倒一点在纸上,用银制耳挖碾压,亦无任何奇特。看样子,盒子本来是装这些粉的,如今权且换作了虫茧。她反复看了半天,觉得盒子很像女人家用的粉盒,只是大了许多,那些粉没有香气,也过于白腻了些,倒像戏子上妆用的。”想到“戏子”两个字,不由心里一动。
把盒子先放下,她封了张便笺装在盛了丝绸的礼盒内吩咐人送给暂居城外白露观的贺兰飘。
承袭了李夜氓医术的,她们师姐妹三人里只有贺兰飘,青汞的配制是西门家的独门秘方,除了西门家,倘若贺兰飘不能想出办法解,就只有她那个生死不知的师傅了。
仙衣从架上寻到本虫草图鉴,翻找那茧子属于哪种飞蛾的。正看时,连掠疾步进来,手里还拿着送给贺兰飘的礼盒:“梅五爷方才要去找大爷,发现船王府周围有些看着眼生的闲人,恐怕消息已经通不出去了。他说他去附近茶楼坐坐就回,这个东西才到门口,我擅作主张拿了回来。”
仙衣也不慌张,咕哝了一句:“手不要伸到白露观才好,贺兰胆子小,难免害怕。”命连掠:“那就请苍背将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