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柏兄用几胡须换回对小朋友的一顿戏弄并上几块红烧羊,这样还不算,等天气冷到需要烧炕了,徐小哥更是主动担下砍柴之责,徐家女人后来还帮他清理炕道,让这兄弟跟个佛爷似的坐在边上任别人做事,一点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徐家的好意林侧柏也没享受多久,寒冬天里,程家老因身体不适派人接了这兄弟去家里看病,听他说家里窘迫又是孤零零一人单过,便索留他常住以就近照顾。于是这在村里的第一个冬天,林侧柏是过得滋润异常。
来年开春,侧柏兄终于是与村里老小混熟,他虽有些好吃懒做,却并非游手好闲之辈。心既定了要在这扎,便也肯拿出手中积蓄去到县里买回不少草药物什,或制成药品或摆着以备不时之需,多多少少也让这家里像个大夫的住处。
不过这兄弟当真是不爱下厨,偏还是个馋嘴猫子,平日为混上顿饭可没少折腾花心思。只是村里患病求医之人甚少,说起来之后近一年他也就多往同村的刘家去过几次。
说起这刘家,对,就是林侧柏才到村时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打了又捆了送去村长家的那个姓刘的小兄弟,他叫刘珀,能让没心没肝的侧柏兄记住他的名字,由此可见此人本事。
开春时,刘家女人突然病重,刘小哥急匆匆赶去拉了林侧柏来看病。侧柏兄这一瞧那女人蜡黄泛青的脸色就知不好,探手一,那脉象空洞无力,已是气俱损之态。询问得知这女人两年前生产因胎位不正遇了血崩,亏了身体又未得补养,能拖到今时已是不错。
这女人虽不是说不能救,但几近油尽灯枯非老参圣品不能保命,只刘家家境摆在那,别说是老参,就是一般活命之药怕都是负担不起太长时间。
林侧柏既是大夫,当比他人看淡生死,他探清刘家女人情况后,只对刘珀摆手说,“没救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刘珀与他娘子成亲不过三载,正是情浓之时,此时闻言心里哪会接受。他扑上前抓着林侧柏的衣领就骂他是江湖骗子,本不懂医术。
林侧柏被突然抓着提起来,心里也是不耐,直皱眉说你这人怎的这样?
两人都挺暴躁,一声高过一声地吵,最后林侧柏是被人家挥着笤帚赶出门的。后来没几天,林侧柏听说刘珀又去镇上请了大夫回来,不过那大夫才走两天,这刘家女人就死了。隔壁徐家的吊祭回来直叹他家可怜,说那刘珀跟丢了魂似的守着他女人的棺木动都不动,要不是隔壁王家夫妻帮衬,这出殡之事都要搞不成。徐家女人说着还不忘唏嘘刘家家里俩小的今后要如何,说那小三岁的娃儿哭得都快断气儿也没人管,真真是可怜。
林侧柏听了只撇撇嘴,心想如何他都再不会去刘家那块了,这说不好就直接动手的,忒是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