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再南下回家的路上,想着这几天的事情,那天是一个家乡的一位熟人带消息来的。说是他的小姨因为赌博竟然把家财都输光了。钱虽然对于他们来说也很重要,可是那个祖屋更加重要。那是娘亲临死前交代一定要守好的东西,但是那位乡人说小姨不听人劝,估计把身边的钱财输光,就要对祖屋下手了。
易夏其实是不信的。小姨虽说是荒唐了点,但是小姨还是有分寸的人,怎么会如此败光家里钱财。以前母亲还在是对小姨就百般爱护,对娘亲来说只有那么一个妹妹,自是怜惜心疼,几乎当成自己女儿宠了。小姨这人也说不上是多坏的一个人,只是比较喜欢赌博,但是也从来都是小赌,母亲也没在意,只当是小姨消遣的。小赌怡情。小姨有时输了回家后虽然会嚷嚷下次一定要赢回来,但是如果下次还是把身上带去去的银钱输了还是会回来的,也就在家那么嚷嚷罢了。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们小姨把他们的银钱都输光了。
他们也没什么银钱了的,娘亲之前挣的钱大半都花在了娘亲的病上了,之后娘亲去世,爹爹撑起这个家,努力经营着娘亲留下的生意,虽然做不到娘亲在世时那么好,但是还算不错。但爹爹也累垮之后,生意就慢慢减少了,后来自己带着爹爹出门在外寻医,生意就没再管照,只是嘱咐了小姨看照,没希望小姨能够挣银子,只要不亏银子就好。出门这几个月,也花了好多银子了。说实话,家中也没有多大的银子了。但是,总不至于要到要卖祖屋的地步。
那天,江氏听到那个消息,立刻就想回去看看了,但是看到易夏那一点也不想回去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怒了,“夏儿,我们要回去,得快些回去,你也该知道你陈婶不是会开玩笑之人,既然她都说得这般,说明,事情真的就快到这一步了。”
“可是,我答应那个女人,会等她的……”易夏说话声渐渐变小,犹豫矛盾,各种滋味都浮上心头。
“夏儿,你要懂事,祖屋对于你娘亲来说是重要,是你娘亲去世前唯一让我守护着的东西,总不该连这都做不到呀,那等到我那一天了,怎么有脸去见你的娘亲啊。”江氏声泪俱下。
“可是……”易夏弱弱地反驳,听到爹爹这些话明显就动摇了。
“夏儿,你等她在哪里都是等啊,而且你只要不时让人来这里打探她的情况就好了,她既然知道你在此等候她,她定会回到这里的。如果她是真心对你,她定会来找你。不是么?”江氏也不是真为了试探南安的真心之类的,只是他被祖屋这事慌了心神,说出的话都有些偏了。
易夏听着却觉得有些道理,他这时候只是希望有理由能够说服自己选择其中一样,解决掉现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