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胭脂一怔,嫁给他?她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心里有个地方隐隐有些疼痛,像是骑单车快速穿过草丛时,锋利的叶子划过裸露的肌肤上,又或是,像手抚过陈旧门板上,有一些细小的尖刺,扎进手掌。只要不深入,并没有太多的痛觉。
“又来了,左尹,这个玩笑开了多少遍了,有完没完?”她无奈扶额,只当他说的都是玩笑话,有些事一旦认了真,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头,她不想牵绊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牵绊她。
左尹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唇相讥,沉默片刻才道,“好吧,你就当我是。”这话说的有点模棱两可,许胭脂一时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深究,她和他相识近二十年,很多事情已经注定了,她的命中注定并不是他。
也不会有任何人。
两人突然沉默下来,似是无形的阻力挤压他们,空间也变的压抑,还好,服务生推着轮车上冷菜,前面左尹叫了一瓶红酒,精致的高脚杯里倒了刚刚醒好了的红酒。已经感觉到饿感的许胭脂自顾自的开始吃了起来,全然不管那边望着窗外沉思的左尹,片刻之后,左尹端起红酒晃了晃高脚杯,倾过身子碰了碰对面那人的杯子,径自抿了抿,他微侧了头,嗯,不错。
许胭脂不知道该怎么说,左尹是她这辈子最珍惜的朋友,在她最艰难悲痛的时候,守候在她身边的只有他,这七年只有他不离不弃守着她,她害怕失去着唯一的朋友,也不愿有人再触碰她的禁忌,她的逆鳞。
两人难得沉闷的气氛中,却也是各怀心思吃着,后来不知是左尹讲到什么,两人沉闷的气氛才有了好转,热菜上齐的时候,气息开始慢慢融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