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光线随着时间的点滴下落而越发的昏暗,樱发少女与三岁的金发孩童相对而眠,世界在此刻变得如此平静而悠远,好像就此暂停,不计前尘往事,无关眼下未来,只是平静而已。
风被阻隔在窗外,喧嚣被隔离在墙外,甚至连光都悄然无声,除了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寂静宁静,或许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休憩与冷静。
梦中,他终于回到了原本的姿态,以成年男人的模样睡在她的身边,凝视她的睡颜。水门不知道此时此刻月正做什么样的梦,手指抚过她不时微微蹙紧的眉心,爱怜无限。目光扫过她精致的容颜,他偶尔窒息,偶尔庆幸。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仿佛来自于前世,又恍若出自于灵魂,又好像是从第一面起就深入脑海的那一个相望,好像靠近彼此相互守护,那就是一种本能。仿佛来自于前世的那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堆积的默契,不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又好像只有今生那样朝夕相处只一眼足矣万年的刻骨。
他那些挣扎间陷入沼泽般无法脱离的梦境,无垠的地带里,满世界都是银白,纯白的雪,而她躺在冰冷的灵柩中,穿着单薄而格格不入的白色衣裙,那样的画面已经随着思绪与所见开始慢慢远去,漫无目的的飘远。
而眼前的她越来越清晰,精致的五官,柳眉,杏眼,瑶鼻,樱唇,一呼一吸都带着温软与生气,与梦中那个冰冷而不会说话的琉璃娃娃相差越来越远。
他的心境与思绪也越来越宁静,温柔的圈她在胸口,微笑着闭目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