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江把两眼一瞪已是山河变色的架势,指着近前的坐墩喝道:“你给我坐下,我看你敢出这门一步!跟你说了没有,你周围的事都由我来管,怎么就不听话呢。李树杰在飞腾集团里陷足过深,就此机会好好管他,把他提早隔在是非圈外,否则你早晚有替他收尸的时候。等把事情摘清楚后给他找个干净地方,老老实实干份衣食无忧的差事,不好吗?!粗茶淡饭也总比牢饭味道好吧。还冲我瞪眼?!”
不要说归队后,就是先前搭档时,顾寒江也极少朝着薛中泽这样雷霆骤降疾言厉色过。以至于足有十几秒的功夫,薛中泽才缓醒过来,嘟嘟囔囔的还嘴道:“您跟我嚷什么呀,我又没吸毒藏毒。怎么一说李树杰就跟罪该万死似的?!”
顾寒江心里的邪火终于喷出去,觉得痛快多了。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搂着猫儿一个劲的摩挲:“还不是替你着急吗!这个事摆明了是有人下黑手。你想想看,怎么就那么巧的,非赶在叶家两位经商的公子都不在时,偏偏被夜查民警撞见转运可疑物呢。好、好,咱不带丝毫成见分析这事儿:你想哈,如果李树杰涉毒,谁最先受牵连-你、还有叶家两位世子爷。现在那两个人都不在北京,那摆明了就是冲你来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把你挂住,就能把水搅浑;然后特商会那边儿就谁都顾不上了,凡是有瓜葛的人都走不了。”
说话间两手一提,把薛中泽草草套上身的圆领T恤褪下来:“把心放肚子里,思源早就帮你关照过了,现在小杰被关在戒毒所单间里写汇报材料呢。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出了事儿,我能不让你管他?”抓起猫儿的胳膊按到嘴上就咬了一口,“臭小孩儿,你在单间里闻着香菜画画,我在外面可一点没闲着,一直在打电话安排事儿,包括给老爷子回话约时间取票。”
被这一堆胡搅蛮缠说得,薛中泽都快把嘴挂到耳根子上了。他算见识到寒江公子犯生理期时有多闹心了,雷霆雨露瞬息之变,还要无理搅三分。表面上还得凑一张乖孩子听话的笑脸哄他,心里碎碎念叨着:官大有理··官大有理··妈的,官大就是不讲理。
晨曦微露时,顾寒江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眼睛。转了下脖子觉得没有沉重较劲的感觉,看来生理期已经顺利度过。如果怀里的猫儿夜间没有做梦踹腿儿的话,这也算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了。豹哥享受这种身侧暖、怀中满,及身上沉甸甸的依附感觉。这曾是他多年魂牵梦萦的情形,是他追寻多年的求不得。
当年一起值夜班时,猫儿发觉搂着豹哥比搂枕头舒服,就一直乐之不疲凑过来和他挤。以至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豹哥频频会徒生可笑的假想:没有‘肉枕头’搂着,猫儿要怎么睡觉··
以寒江公子的冷傲当然不会做出那等小女儿之态,只不过今年母亲节时,龙强公司给员工增发劳保物品,其中多加了一只毛绒公仔;雷金纳德公寓包房的兔八哥公仔足有半人高,供猫儿搂着睡午觉。
豹哥轻拍着身边的睡猫:“嗳,该醒醒了,不用赶早回研究室?”——猫儿迷迷糊糊换了个趴窝姿势,手仍旧搭在豹哥腰间,嘀咕着答道:“导师准许··我下午直接去车间··嗯哼哼··”
“那我得起了。我答应老爷子-上午去家里取票,顺道把前些天老人家的体检报告带过去,省得老爷子赶着往出跑。一起回去吧?你要是不在乎别人看见你被抱进车,哥也不在乎的,当年又不是没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