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江说日前让人做了一套户籍材料交给薛骁璔,并陪着老人到管片户籍处,办好了薛中泽的‘落户手续’。近三十年的心事终得圆满,老爷子高兴得抱着户口本都哭了,顾寒江在旁看着都忍不住随着落泪。
回过头来,顾寒江必须向薛中泽承认:户籍材料肯定真实,但很有限;应对日常户籍核查、乃至于简单民事诉讼都是不成问题。然而薛中泽的身份终究非同寻常,全部真实的档案,副本封存在高级档案库里;原件锁在顾寒江的保险柜里。其对外官方身份户口得上级指示,仍以“李竞”的身份,落回到了原住所管片儿里;甚至作为英飏新招研究生,也仍然沿用这个身份。
薛中泽点点头:“还是您会哄人,替老爷子完成了最大的心愿。这也足以为老爷子鼓起好大的精神了。”——“那天老爷子跟我解释,说梨园行里尊行‘戏比天大’的准则。救场如救火,锣鼓点儿形同于军令。挑梁定场时不能撇下衣食父母老观众,开门教戏时不能把手上的弟子撇半道上。这是每个梨园门中人必须恪守的死规矩。坏了行规的人不只砸了自己的牌子,更是自绝于梨园行。”
话音落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幸亏有老人家固守着这份梨园情愫不忍抛舍,否则与眼前之人就当真从此天各一方了。
晚饭后,顾寒江把猫儿留在起居室沙发里,摆好电脑和特制工具,让他动手做数据编存,然后传送到那个与他做过脑波并联的机组上。特能人员务须将脑子里的数据信息做及时存储,以防意外伤亡造成重要信息丢失。
薛中泽习惯自己做这些琐碎事,顾寒江就由着他。临起身前指着手表约定加班一个小时,瞧见猫儿翻着风骚的小白眼儿,把头箍式存储器扣在脑袋上,十指跃动敲着键盘。
“···对你的声音你的影你的手,我发誓说我没有忘记过。而关于你选择了现在的他,我只能说我有些难过,我也真心真意的等过。
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
这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我却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中。”
歌曲听罢,顾寒江习惯性抬手推眼镜,却摸到两指湿滑,何时触景生情继而落泪的,都没发觉。
歌声是从起居室来的,是薛中泽做完采撷存储,就开电视看演唱会录像了。顾寒江故意叫他一声,不出意料得到猫儿应声:“茶沏好了,在茶几上。”然后听到浴室的关门落锁声音。
顾寒江就势转到起居室,不做二想地按DVD机开关取出光盘,顺带着把金属架上几张无关工作的光盘全都清理进一个袋子,预备明早下楼扔了。全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