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中泽一下就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段志国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不是在服刑吗!他转身就往外冲,却发现编辑室的门竟从外面锁住了,是那个急着下班的人浑浑噩噩干的。
薛中泽原地转了两圈,回到桌前抓起电话又赶忙放下,摇摇头暗骂自己是昏了头,这个时候不能直接报保卫部,而是先尽快让人来给他开门,在到来人停过的位置上亲自确认过痕迹再说。
打着哈哈借口早饭吃的不对付要去蹲会厕所,叫来保卫部其他人帮着开了门,薛中泽一路快跑由前台通道绕到一楼客梯门前,空间中残留的烟味,令人抓狂!
折身钻出员工通道门,在一堵墙下,检看过周围确无不妥,才摸手机拨通了陆正纲的电话,几声响过之后,响起的竟是电话秘书的声音,他只能一下按断了。既不能再拨也不能发信息,只能等陆正纲腾出时间来联系他。
抬头看向半空,乍暖还寒的晴天里,一群广场鸽略过,拖着鸽哨嗡嗡作响。薛中泽连哭的心都没有了,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呢?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11——云霏承宇
山峻高而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分其无垠兮,云霏霏其承宇——《涉江》·屈原
周日早晨下了夜班,薛中泽就直接赶去学校上课。行政法老师是位不到四十岁的博士后,据同科目学姐说,行政法老师的导师是当代行政法学泰斗。薛中泽捂嘴打着哈欠说:就算是那泰斗亲自来讲课,他刚下夜班觉不够睡,这会儿该困还是困。讲台上老师的音色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越听越像催眠曲儿,薛中泽靠在角落里几乎要睡着了。
老师开始画考试重点时,薛中泽突然睁开眼睛,愣了十秒钟的功夫,就摸过书跟着老师的节奏在书本上圈画。同桌学姐不禁失笑,夸学弟的生物钟准确、耳音灵;老师刚宣布开始划考点范围,他就醒了。
薛中泽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只有他知道刚走进研究所大楼的人是谁,而且只要侧头看过去,就如同亲眼目送着那人走进内层院落。望着杯中的可乐缓缓漫过冰块儿,薛中泽又难免回忆起浸在海水中的窒息感;默默把‘静等解冻’四个字拌着冰碴儿碾碎在牙关里,也许解冻之前他就已经被溺死了。
耗到下课,薛中泽特意走到某个来往频率较大的路口,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学校所在地段的道路,目前正在做四环路链接工程。进到科学院几处研究院所的车辆,若想拐上主路,必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