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骁璔回头看了桌上的饭菜,并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就拉住儿子说:“今天是仓促了,昌华也是忙活了半天。笑笑,多少的在家吃口热乎饭再出门,回爸爸这儿来,哪能让你饿着肚子走呢。”
话说到这份上,薛中泽知道若再扭着老爷子的心思,非要赶着出门,后面这一宿、家里这叔侄俩心里都不踏实。于是他随手把挎包挂在椅背上,自己动手盛了碗热汤面,在老爷子的注视下三口两口吃完,就穿齐外套跑出门。
出租车走动起来后薛中泽回头,不出意料的看到父亲半披半穿着件旧羽绒服,追到了路边,即使找不见儿子乘坐的那辆出租车,也还是要挥挥手喊声:下班就早点回来···
回到燕山酒店地下楼梯口,薛中泽怕地下室里信号屏蔽,就在地面上给母亲拨了电话,手机、办公室电话都没人接。他无可奈何的撇撇嘴,编了条短信发过去就钻进地下室。
第二天早上刚交班,编辑室的电话铃就响了,是大堂经理的电话:“监控编辑室有位叫李竞的吗?这里有位女士让我转告,请你下班之后到雅景西餐厅来,她会在这儿等你。”
薛中泽换好衣服抱着皮夹克走进大堂,习惯性的做了一番扇面搜索,能觉出有几个明暗哨分布在休闲沙发区、大堂吧和前台收银等位置。
梅珊看到儿子的第一时间就喜极而泣热泪迸流,薛中泽连忙张开手搂住母亲,硬充着笑脸和母亲逗笑:“妈,咱不在这儿说话好吗?周围都是同事,过来过去的不方便。带我去老莫吧,好长时间没和您踏踏实实的吃顿饭了。”
“好,马上就去!”梅珊赶着擦掉泪水、围好外套衣襟,紧紧挽着儿子快步走出大门,关照门童伸手叫车。梅珊要先带儿子去买衣服。
母子俩在莫斯科餐厅落座下来,翻菜牌的功夫,薛中泽看到在他对面两点钟方位坐下一人,手包中有“夹带”。当着母亲他没有也不想去究问那人的来路、跟踪目的,问出来只会给自己找更多麻烦。
菜肴上齐,梅珊把儿子喜欢吃的全推近到他面前,因为尽顾看着孩子吃东西,手上一盅奶油蘑菇汤吃的食不知味。
听到母亲理所当然追问诸多过往,薛中泽按住刀叉,向母亲淡笑着回答:“妈,您别问这些不相干的事儿。您只要知道-‘儿子回来了,有份定岗工作,清清白白的挣份工资,能养活自己’这些就足够了。别人再怎么问、怎么说,您都别去理会。我明白您想说,我现在挂靠的这份差事不怎么样,浪费青春、挣钱少···这个地方离您和我爸都近,再就是离我晋修上课的地方也近,而且工作时间也合适。所以呢您有心帮我另找工作的事儿,就先放两年。还有您千万记住,要是见到大院里的任何人,别跟他们提到我”
“好好好,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妈不勉强你。院里的寒江大哥还让我转告你,他原来工作的研究所正在招人,让你回去找老所长应聘个职务呢···”话未讲完,薛中泽就当啷一声扔下叉子,捂着脸把头压低。梅珊随即停下话,凑过去查看:“怎么,咬舌头了?好了,我不说了,你慢慢吃饭。吃完饭跟妈妈回去,住处早就给你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