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元让人带话给茅佑川:你们穿官衣的抹不开面儿,我忍不下这口气,先下手替你们把活儿干了。如果这个案子审判的结果不是“杀人偿命”,那就从茅佑川开始往下数到小警员儿,全都事先写好遗嘱。你们整个分局的人去给我嫂子陪葬。
案犯一脸“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混不吝姿态。用胳膊肘支着身体,强装豪迈的说,也甭再动刑了,他有一说一全部招供!
他家病人做的是多发性癌症肿瘤剔除,时隔两个月时骤然得知某样急迫信息,病情急剧恶化。紧急送院当天,周雅誉在外参加学术晋修,是由本院另一个外科医生接治的。二次手术开胸时发现,患者创口内外呈现感染症状,且因受惊导致心脏机能衰弱。后经反复抢救,病人还是死在手术台上。而后病人家属从‘熟人’分析获知,致死诱因是脏器活检切片操作失误,及病理检测多发误断错判;事后为推卸责任又更改病案记录,最后妄图只做减免医药费,就将事情不了了之。总之,他们家人不能白死!找不着后来做手术的主刀医生,就想当然找首诊医生。
故意杀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案犯也对所有行为供认不讳。案犯看到纸笔和红印泥时,终于知道怕了,抖如寒鸦涕泗交流的问:我这能算是主动自首吧?应该可以从轻判吧?
主审警官王靖玖看着他冷冷一笑,这种耳软心活脑筋不够数偏又自诩聪明的货色,活脱就是被人当做垫背用的货。提着签字按手印的口供纸,王靖玖酸溜溜的答道:闹完这场事,你们家人的确不白死,你很快就追过去。还能聚齐在那边儿过年呢。
早在八十年代中期时,有一本以四行体诗写成的《诸世纪》,飞速流窜在街头巷尾、校园周边的小书摊儿上。诗不像诗、曲不成曲的,以各样断章取意歪曲篡解着,所谓世纪末灾难降临的预言。好事者们对照着诸多以比喻隐晦方式不幸说中的史实,诸如:两次世界大战,希特勒统治德国、几乎掌握整个欧洲,原子弹爆炸···读到一半儿就不知不觉的被洗了脑;对于后面描绘的世纪末大灾难,已是深信不疑。
其实这些游荡在地摊上的预言,都是在无数次再版刊印时,由各种人按照自己需要,经多重篡改增删、乱加注解后的产物。但这些地摊预言的余毒也是余臭难清。
所谓的世纪末那年,自新年时起就有各种言论、各说各理,演绎解读着“九九归一”。以至于鼓动出各种荒诞不羁之举,想办婚礼的省了,想聚集亲友过生日吃饭的免了,甚至有些夫妇连生孩子都推迟了,非说是躲过这个灾年再说···林林总总令人啼笑皆非。
顾母终于看到她稀罕的儿子回家,一时间喜极而泣,半疯儿似的闹了回妖,结果连顾三元都“翻车”(勃然大怒)了,二话不说把老太太送进了一家心理治疗康复医院,总不能让她把好人都祸祸成半疯儿。
顾寒江得知情况后,埋怨他弟的做法太粗暴。顾三元气得直走溜儿:“你和颜悦色的跟她讲讲人生理想,你有那么多时间和耐心吗?毛选、邓选、资本论,她背得比你我都溜。咱老爸爸就是太惯着她,有病不治,耽误了治疗,也祸害了我嫂子那么长时间。”
顾寒江烦乱的将烟按进烟灰缸,玻璃眼缸里烟头林立,象立着刺儿的刺猬似的。“三元,有件事儿,我实在不便亲自露面,能否走你的关系帮我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