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到知道瞎着急了。”气哼哼的放下电话后,点起支烟看着窗外出神。
待薛中泽送了空酸奶瓶子,拎着刷净的茶杯回来;在楼道里就依稀看到顾寒江抱着肩伫立不动的身影轮廓。他只道是顾寒江和办公区其他同事一样,在耗着时间静等着打下班铃。
顾寒江瞥见他回来,就随意的感慨道:“顾三元要是有你这么懂事,我能省多少心呐。”——薛中泽仔细锁好自己的工具箱,提到花盆旁放好,顺手从花盆中捏出一捻土,洒在箱子上。悠悠的回答道:“亲生父母不在一起的例子就在眼前摆着,您还是别盼着出在自己家。”
顾寒江掐灭了烟,一一收拣着办公桌上的东西,自我调侃道:“老话说,养儿要带三分饥寒。因为‘富贵之家多败儿’。你的语文书里有篇古文《郑伯克段于鄢》,讲的就是这个事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这本就叫三元经。”
说话间拉好提包拉链,转手交给薛中泽帮拎着,揽着薛中泽一起出门,和诸位同事道着再见,踩着下班铃一路下楼开车上路。
顾寒江如实回述:他和顾三元之间本来还有个女孩,不到两岁时得猩红热死了。后来顾三元到两岁时也得了同样的病,是他背着弟弟跑去送进医院,才救了过来。可是母亲感到医院后,却照着顾寒江头上劈头盖脸一顿打,怪他没有带好弟弟,说他这个做大哥的是废物。
两年前顾三元、祁思源几个人欺负薛中泽,被小好几岁的孩子伤到,虽胜尤败其实是很丢脸的事情。顾寒江回家就把顾三元狠狠揍了一顿,把顾老太太心疼的要和长子拼命。顾寒江为此一气之下搬去了单位宿舍住,直到后来结婚了,由周雅誉从中多做说和转圜,顾寒江才带着媳妇回家去住。
顾三元到岁数时,没有像祁思源、陆正纲那样参军或出国,他和社会上的人混作一团,短短两年已经成了城西地界上,有名号的混混头儿。顾老太太这时才觉得担忧,显然已经是积重难返了。
薛中泽摇摇头质疑道:“我倒觉得三元哥没您想的那么不好。其实他不像社会上那些混子似的,混不吝的无理可讲,欺负弱小妇孺,他很仗义,对雅誉大姐很尊敬。我虽然和他动过手,可他在外面见到我时,照样交代他的哥们儿说,这是我家街坊的孩子,我的小老弟。你们看好了,以后要是外面的人敢欺负,你们看我顾三元的面子,也不能装没瞧见的。您呢,别总戴着眼镜儿看人,就算是平光镜片儿,多多少少也有度数的。”
顾寒江甚为难得的哈哈笑起来,又甚为随意的抬手往薛中泽头上胡噜一把。“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现在觉得不用非得凑数,你就时常能给我做回小夫子,说些触类旁通的道理。再说凑够了三个人,就养成老虎了。(三人成虎)。”——“啊嘻嘻嘻嘻,承蒙夸奖!”薛中泽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朝着顾寒江拱手称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