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缨等薛中泽收线后,指着桌上剩的一瓶半啤酒道:“那就桌上这点酒喝完了,你也早点回去,别让老人担心。今天我来的也仓促,改日我到家去拜望老爷子,成吗?”——薛中泽招呼服务员上了两碗米饭,分给常缨一碗:“那有什么不成的。老爷子还总问我呢,怎么不见我部队上的战友和我联系。我不想跟他提,是因为李家那边儿的瓜葛纠缠不清,省得勾起怹几十年的伤心事儿。”
常缨一边细嚼慢咽着鱼汤拌饭,一边压低声音告诉薛中泽,明年两会之后,他就跟着首长调过来,到时候经常见面喝酒的时间就更多了。薛中泽舀了一勺子连肉带菜的,加在常缨碗中,还说到时候带他去吃正宗小吃。
没料到一碗饭都没吃完,薛骁璔竟然按照儿子说的地址寻了过来。薛常二人连忙放下碗筷起身,有薛中泽把父亲扶到座位上。
常缨赶忙着擦了手和嘴角儿,挽手向薛骁璔鞠躬致歉:“伯父好。我叫常缨。劳驾您老找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刚还说今天出来的太仓促,想和他另约时间,改天中规中矩的到府上看望您。我们都没有滥饮的习惯,就一人两瓶啤酒;过会儿有同事来接我,顺道也送他回去。”
薛骁璔和常缨握过手,招呼着两个人归座,蔼然笑道:“不用那么客气,咱们没那么多理儿。我是听天气预报说晚间大风降温,想起中泽今天没穿厚衣服,又说在外面喝酒,我就试着找过来看看···他大伯,我的大哥,从年轻时就是醉酒倒在外面冻坏了;所以在喝酒这事儿上,我就格外留心管着他。可不是为旁的。既然是中泽的战友,今天也见着面儿,再想喝酒就到家里去吧。”
常缨斟了杯热茶捧给薛骁璔焐着手,并诚意问薛骁璔是否乐意和他们一起用过晚饭再回去。薛骁璔婉言谢辞,说确实是吃过晚饭出来的。
薛中泽更不会假客气,抄起碗筷接着吃饭,并征求意见:“爸,常缨跟我在部队时就是好朋友,您跟他不用客气的。常缨你刚才喝了酒,要不一会儿你别往回赶了,跟我回家?”——常缨摆摆手,捂着填了饭的嘴含混道:“我倒不拘在哪,车得开回去,纪律。伯父,我今天真是不像样子,改天再过来给您赔礼。”
“甭往心里去,真没那些理儿。其实我早就问过中泽,关于部队、战友的话题。可他那张嘴,比紫禁城门闭得都严实。不想说的事,我连一丝儿风都觉不着。”
这一老两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又略坐了二十分钟,就和和气气的相互握手告别。薛骁璔没有让常缨送,但却爽快的替儿子邀请常缨改天到家里做客小酌。随后就由儿子挽着安步当车一同溜达回家。
回到家中薛中泽亲手给父亲兑好温水,照看着老爷子洗漱、烫脚,同时关照父亲以后可别大冷天的往外去找他,磕了碰了都不好。
薛骁璔嘿嘿一笑道:“我要是不借出来找你这由头儿,就还得听着小蔺跟我诉委屈。爸爸这辈子最见不得就是孩子哭,这又是个女孩子,说不得骂不得的,只能是把你哥哄回屋然后出来找你。”
“蔺凝又跑来找您哭了?今天又是什么由头?”——“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