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把手里的灯笼一扔,那个灯笼就晃晃悠悠地挂在了墙上,而且,化为了一盏,两盏,三盏——不一会儿,整个屋子的墙上,就挂了无数盏白纸灯笼。
朦朦胧胧的光线下,陈阳看到自己的手指都是惨白的。
那个男人一进来,兔子脸拿起桌上那个血肉模糊的头,按在了脖子上,左右转一转,活动了一下,用尖利的声音喊,“魏林清,这个事跟你没关系。”
魏林清走到桌边,把陈阳拉起来,轻轻一笑,“怎么没关系,他怀着我的孩子,是我的伴侣,你难道不知吗?”
兔子脸尖笑一声,“他逃不了,四方阴煞咒,他逃不了,他害死了我的儿孙,迟早会偿命,你保得住他一时,保不住他一世,他就是那个命,克父克母,克尽家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如死了。”
听到它的大叫,陈阳脸色有点发白,身体摇晃了一下,不等魏林清扶住他,陈阳的双手就在桌子上狠狠一拍,桌上的扑克牌都跳了跳,“老子什么时候死,该不该死,关你这只兔子屁事,老天要老子死还得看老子高不高兴,吃几只兔子,那是天经地义,你叫个屁。”还真没见过吃了几只兔子就吃出什么问题的。
兔子脸指着陈阳放声大笑起来,“你知道什么,你那个奶奶为了给你改命,散尽家财,可是你却吃了我的儿孙,犯了我的忌讳,我把你的命又改了回去,不然,你以为你屋里的人会死?他们都是因为你死的,都是你害死的。”
陈阳脸色青白,身上的肌肉都在轻轻跳动,翻滚的情绪让他胃部痉挛,想吐又吐不出来,他白着脸,抬起头,称得上平静地说,“好,好,原来都是你搞的鬼,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儿孙,都等着给我的家人陪葬。”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兔子脸,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牙齿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兔子脸没防备一下,一声尖叫,浑身冒出了一股股黑烟,不一会儿,就瘫了下来,陈阳把他扔在地上,一脚又一脚地狠踢着,“起来啊,不是叫的凶吗,怎么死在地上了,老子让你凶,让你在老子面前耍狠。”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魏林清,拉住已经有点癫狂的陈阳,“他已经走了。”地上那个人,是他的同事,而不再是那个兔子怪,而旁边那个惨绿脸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
陈阳知道,今晚上的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知道了那些事,他惨笑了一声,捂住自己湿漉漉的脸,他居然哭了,自他父母去世之后,他第一次哭,那个兔子怪,几句话就让他活下去的理由都快没了,站在他身边的魏林清轻轻叹了口气,他抓住陈阳的手,“克绝六亲不是你的命,是有人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把你的命和其他人换了。”
陈阳一听,狼狈地擦了把脸,“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魏林清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答应过你,为你改命,会把你本来的命换回来,在那之前,你要善待你腹中的阴胎,并且还要与我结成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