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旋苦笑道:“你们这些做大事的,为达目的总会割舍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我早该明白。从今以后永不相见,雷某但愿你早日得偿所愿,告辞了。”
君少宜还要说些什么,雷旋已经掀帘出轿。那轿子早在他们拳打脚踢的时候已经停下,二人居然毫无所觉。雷旋怔了怔,看见四个轿夫拦在轿子前面,不敢攻进,战战兢兢地守在外面,看见他出来露出惊讶的表情,大概想不到出来的竟然是他,其中一人立刻反应过来,淫笑道:“小美人,上哪去啊?陪哥哥玩玩吧?”雷旋低喝一声,扣住他伸来摸自己的脸的手,反手一扭,那人便已脱臼,大声哀号起来:“痛死啦,娘啊!”
另一人叫道:“原来是个练家子。弟兄们,一起上!”说是一起上,他自己倒退后一步,余下两人不明就里,齐齐冲上。雷旋左手腕骨折断,只用右手颇有些支绌,过了几招,不禁微微皱眉,这两人武功倒高,拖延下去恐怕君少宜的穴道都解了。幸好不是四人全上,否则便要完全处于下风。
他却不知君少宜的手下多的是高手,这几个轿夫也不逞多让,只可惜好色而无胆,难成大器,君少宜气极之下便将他们充为轿夫,要是他武功再高些,四个人早就不见踪影。
雷旋心里也有几分急躁,看他二人只求自保,不求伤敌,一时间也无法取胜,正在此时,远处一阵马蹄声,仔细听来,似乎有十七匹之多,虽然还在数里之外,也不禁心中一喜。忽然看见那四人也是脸露喜色,像是来了救兵,不由有些不安。
那十七骑果然从远处飞奔而来,一匹马远远在前,后面的十六骑似乎是追兵。他抬眼望瞭望,当先的马上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似乎早已疲惫不堪,那十六骑居然是玄天门下黑衣弟子。黑衣应是隶属总坛,十六人的面貌也瞧不甚清,也不知是不是旧识。他微一犹豫,看见那女子的坐骑不知如何,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停了下来。那女子猛踢马肚,声音已有哭音:“阿黄,你别在这停啊!”那十六骑兵转眼就已追上。为首一个弟子从背上箭囊摘了支箭,搭在硬弓上,作势欲射。
雷旋双足点地,人像鹰隼一般,从四人头顶掠过。那四人只觉头顶一黑,眼前的人已经不见,忙道:“快追,别让他跑了!”却没有一个人追上去。
雷旋正落在那弟子身后,一拍他肩膀,那人只觉曲垣穴上一麻,顿时半身无力,不由惶然变色,马背上何时多了另一人,他居然毫不知情。雷旋从那弟子背上解下箭囊,抓起一把箭折了箭羽便掷出.那箭本该用强弩,他这样掷出,也丝毫不损箭速.
其余十五人看见他掠马,纷纷调转头朝他射来。他骑术虽精,但身前的弟子十分不幸,惨叫一声,竟被误中右肩。雷旋将他推下马去,催马上前,一箭飞出,正中一匹骏马的前腿上,那马哀鸣一声,顿时跪了下来。转眼间,他已经射伤了数匹马,颜楚要是看见他这样伤他精心爱护的马,非杀了他不可。雷旋微微苦笑,策马到那女子身边,将那女子横腰抱过,揽在胸前,那女子毫无惧意,惨然一笑,有气无力地道:“我好象……要生了。”
18、
“生什么?”雷旋微微一惊,低头看见已经有些破了的羊水流到马鞍上,湿黏一片。这女子满脸痛苦之色,应是剧痛难当,临盆在即。玄天门这么多人大张旗鼓追杀一个快分娩的少妇,一直追到君家地面上来,也太过肆无忌惮。他有些惊疑不定,高举一臂,喝道:“天地玄黄,我武隆昌。请问各位兄弟为总堂天枢哪一位坛主做事?”
有些弟子失了坐骑,早已破口大骂,听到他喊了切口,纷纷都道:“这人是奸细,杀了他!”“长得这么妖里妖气,肯定是君小贼一伙的!”“瞧他长得这般模样,不如先让弟兄们乐乐。”……雷旋的脸上有些难看。他从君少宜的轿子里出来,衣衫不整,又全身都是鲜血淋漓,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