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下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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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那八个年轻的工作队员之中有人笑了。这种笑容虽然是善意的,不过仔细分辨还是带着些许身为知识分子的优越感。然而秋穆是很难察觉到这种优越感的,作为一个苏联的无产阶级知识分子,她对于中国知识分子的优越感还缺乏基本的了解。

倒是其中有一个剪了齐刘海儿短发的男孩子好心地替她解围:“原来是这个字……还真挺复杂的。”

这个复杂程度对于解放区大学的学生们而言,显然是小菜一碟了。不过其他人反应过来,写字的人毕竟来自文盲率那么高的农村地区,再这样笑话人家就太不厚道了,于是也纷纷附和说这个字复杂不常用。

如此一来,互相认识的环节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讨论去高家村的安排。

秋穆最初对于怎样复查土改其实一无所知,不过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复查主要就是到村子里去查看土地改革的情况和村里干部工作的情况,跟之前解放区派一两个干部到各村查看情况实际上是一回事儿。只不过这次下派工作队要把检查的工作做得更详细,所以才安排了这么多人手。

然而相比于之前解放区的干部更多地关注于农村干部的工作,这次工作队却要把重点放在该村贫农的生活状况上,从群众的角度了解土地改革进行的情况。因此,工作队的复查也被形象地称为“访贫问苦①”,这个称法也十分符合这些知识分子出身的工作队员们的心理。

计划是相当简单的,与此同时,目标也是十分明确的。工作队只讨论了不到一小时,就决定即刻出发。因为有解放区的车接送,他们预计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就能赶到高家村。

所谓的有车接送,实际上也就是坐在车斗里。一路上年轻的工作队员们都在讨论到了高家村可能发现的问题和应对措施,甚至有人认为,一旦高家村可能存在的地主反|动势力攻击工作队,工作队里的姑娘们有必要做好掩护男队员撤离的准备。

秋穆觉得这种安排颇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她也不是高家村的人,自认为并没有多少发言权。不过按照丘阳和周围她了解的几个村的情况,到了现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成组织的地主反|动势力了。即使存在这样的势力,他们相比于各村的民兵队和农会也是相对较弱的,应当没有组织正面进攻的可能性。

相比之下,她倒觉得这些年轻人还是比较天真的。从另一个方面考虑,如果高家村真的可能发生武装冲突,解放区也不能派一些根本没经受过什么训练的年轻人去贸然接近。

秋穆正想着,忽然听到对面有人问到:“哎……秋主任,你有什么想法吗?”

秋穆抬头一看,还是那个齐刘海儿的男孩子在对她说话。她有些惊讶于“主任”这个称法,毕竟她只是丘阳的财粮主任,又不是解放区或是某个大学的什么主任。

秋穆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说得都挺好,我也没什么想法。”

另一个姑娘说道:“怎么会没有想法呢?人人都会有想法。我们说的肯定有不切实际的地方,还需要人来纠正呀。”

秋穆却平和地回答道:“可我又不是高家村来的,又怎么会知道高家村的情况?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考虑得越多越好,没什么切不切实际的。”

“这倒也是。”那个姑娘点了点头,又继续和同伴说起来如何掩护男队员撤离的问题了。

秋穆看着她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这样的计划,不禁联想到在她年轻的时候,莫斯科的那些同龄人也常常沉浸于上阵杀敌的幻想中。从进化的角度上考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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