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鸣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拿捏出一副云淡风轻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出来。很自然的打了招呼,随即从裤兜里掏出白天买的发卡。无耻的塞进了相小婉的手里。相小婉手里拿着发卡脸上表情一时间有些呆滞,看着坏蛋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脸上满是凄苦。自己都被这坏蛋那样了,一个小礼物就想把自己打发了!一贯优雅的相小婉也是有气无处撒,拿着发卡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好歹也要给自己一个说法呀。今晚没回家仍旧留在梅梅这里,还不是要等这个坏蛋回来给自己一个交待。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什么说法,但是心里就是无比的委屈。相小婉头低着看不清表情,小声说一声谢谢,就踩着人字拖啪啪的跑进了梅梅的卧室。却不知某个恶趣味坏蛋盯着白皙水嫩的脚后跟,又是吞了一口口水。
满脑子龌龊思想的钟一鸣抬起头正迎上梅梅随意瞟过来的一瞥,心里立马一紧,彷佛猥琐的心思被看穿了一般。干笑着故作镇定的说道:“还没睡啊,梅梅“。话一出口,立马觉得自己是白痴,梅梅没睡觉这不明摆的吗。梅梅好似没听见钟一鸣说的什么,有点神思不属的样子。愣怔了一会,转身去厨房端来了一碗粥和一碟小菜,放在桌子上。一种异样的温暖涌上心头,看着沙发上背对自己的小身体,钟一鸣心情很复杂。梅梅好像察觉了钟一鸣的注视,摆了摆脑后秀气的马尾。
第二天,钟一鸣就又回到建委上班了,由于抓不住钟一鸣的把柄,当初停职只是滑鹏的口头决议。滑鹏自然在建委混不下去了,自动提出离职。钟一鸣堂而皇之的“官复原职”也没人能说什么的。滑鹏完了,吴梅也没脸再来上班,出了这种事,一般机关不主动辞退,但当事人也不会在有脸来上班。滑鹏即使后台硬,一时半会,谁也不敢顶着风头出来保他。科长没了,理应由副主任主持工作,虽然这个副科长没什么存在感,平时因为滑鹏的强势,大家似乎都忘掉了钟一鸣是一名副科长,而钟一鸣也很低调——没办法,高调不起来嘛。拆迁办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科室,但是权利却很大,滑鹏一走,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很多,尤其是科里几个坐了几十年老板凳的老资历副科长。
对于滑鹏的倒台,除了钟一鸣,最高兴的无疑是孟宁秋,一方面是滑鹏这个老色鬼对自己骚扰的不胜其烦,另一方面看到钟一鸣平安无事,而且现在掌管着拆迁办的大权,这个小女人有点莫名的欣喜。钟一鸣并没有搬到滑鹏的办公室办公,仍旧是跟其他科员一起,滑鹏走了留下一摊子事情确实落在了钟一鸣肩上,此刻的钟一鸣正焦头烂额的看着拆迁办前一段时间的工作日志,眉头紧紧的皱着,浑然没注意对面一双剪水秋瞳正越过液晶屏幕,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此刻钟一鸣完完全全把心思沉浸在工作中去,孟宁秋一双眼睛看的都痴了,手中的笔围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打转,两腿叠着,白色高跟鞋挂在灰色丝袜脚尖上,一下一下的挑着。无意间弯腰捡东西的钟一鸣看的鼻血差点喷出来。
滑鹏科长家里与此刻办公室的旖旎气氛完全相反,这次不但出了丑,而且丢了官位,滑鹏此刻正歇斯底里的发泄着,使劲把手中的水杯惯在地上,仍旧不解恨飞起一脚踢翻了桌子旁的热水瓶,砰地一声屋里满是沸水,水瓶也是报废不能用了。
滑鹏老婆显然是有点后悔了,没想到自己气势汹汹的捉奸行动会还得老公丢了工作,也忘了吃醋,胆怯的坐在沙发上呜呜的啜泣,不时拨开满头狮子狗似得满头黄色卷发,用粗粗的手指揩着眼泪。
这看在滑鹏眼里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仔细询问老婆,就算再猪脑子。滑鹏也想到了这次捉奸是一起策划好的,针对自己的阴谋。对!就是阴谋!他没觉得自己玩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也不觉得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那里有错,在滑鹏眼里自己辛辛苦苦爬上官位就是为了捞钱玩女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哪里错了。自己把辛苦钱孝敬领导换来的官位还没坐踏实,钱还没捞到多少,就因为这件事全都化为乌有。滑鹏不甘心。他要找出谁在害自己,找出这个人自己一定要把他整的后悔从爹妈肚子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