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民掏了支烟莫怀德,替他点上了火,说,“只要莫镇长尽力,我就放心了,我心里就舒服了。这几天,我真是睡不着觉。莫镇长,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一家五六口人,张着大口,等着粮食糊口。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农村的情况,说当今的村领导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一个小村,有什么吃的?有什么赌的?有几个长得像样的女人乱搞的?搞来搞去,能有几个钱搞?当今的村领导真是蒙受特大的冤枉呀。我的观点是,能当村领导的人,是地方有能力的人,有威信的人,是群众公认的,是从群众中选举出来的。我叶子民敢胆吹牛,我要是到外面闯,早就闯出些名堂来。我们居委会有几个人,大老粗一个,低等素质,只差没傻得连女人都不会玩了。这几个人出去十几年,哪一个不是腰缠百万千万。有一个朋友前天请我吃酒,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高档小车,名贵手表,还带回了一个美女秘书,唉,真是气死人了。这朋友说,要是我叶子民到外面闯,会比他更强。莫镇长,我们这些村领导死都要叫屈三年,我叶子民真是穷得连孩子们上学都难支撑了莫镇长,我现在才认识到,没有钞票,一切免谈,莫镇长是不是有这个认识。没有人同情我们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好机会,我叶子民决不会放过的,一定要争取。”叶子民抽了口烟,抬眼看了莫怀德,见莫怀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慢慢的放在嘴里,有滋有味的吸着。叶子接着说:“党委有些人又想搞什么招投标,又想让外人来承建,那是异想天开,那些想到我们太湖赚取我们居委会人民血汗钱的人,只恐怕比菜市场胡老板更狼狈!”叶子民说得动了情了,他显出极其沮丧与愤怒的神情。
莫怀德抽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用右手揉搓着两边太阳穴,揉了几下。这些天,他真的太疲劳了,喝酒也是苦差,他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全身乏力。莫怀德眼睛疲惫的耷拉着,电视的画面在他眼前恍惚。
现在,不用叶子民做工作,莫怀德已有了在新区弄钱的想法,他需要钱,他急需要钱,而他又担心事情败露,这时,莫怀德深居矛盾之中,他的思想在激烈的斗争。叶子民深知官商之间的金钱关系,项目工程与土地购买为发财最佳的手段与机会,虽说有些败露,也是运气不佳,或者说贪得无厌,或者说找错了合作伙伴,或者竖敌太多。这个叶子民,莫怀德还是不很放心的,因为这个人狂妄,最主要是在黑道混过,这样的人的感情是极不稳定的,万一闹出意见,被他抖露了出来,岂不是要栽倒在这小小的太湖镇里,莫怀德深感与与叶子民合作的潜威胁,他是有忧虑的。而在人选中,叶子民又算一个合适的人选,他是居委会书记,在这块小天地有威信,他可以顺利的做下去,没有谁敢找他的麻烦,且叶子民这么热衷于平整工程,找他的次数数不清了,如果真如他表白,能守口如瓶,那是最好不过了。
现在,妻子住院费,初步估计要二十万,三十多万的债务,对莫怀德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如果靠点工资的还债,只算是天方夜谭。莫怀德决定冒这个险,这个险冒得必要,冒得现实,冒得值。
莫怀德想了一套计划,让弟弟出面,打虎亲兄弟,出阵父子兵,父亲英年早逝,不可能把他挖出来,这个任务就让弟弟来承担。
“莫镇长,我想,第一期土建工程少说三几百万,我虽没做过工程,但我听别人说,一般工程的利润在百分之三十左右,这样的话,我们每人可以拿五十多万元钱。”
莫怀德没听清叶子民前面的话,只听到后面几句。这个数字使莫怀德想法更加坚定,但他装着无动声色,他双眉紧蹙,一支烟抽完,再接着抽了第二支。
叶子民接着说:“我知道,莫镇长是个清官,再清的官也得吃,也得穿,得保证生存,人如果吃不饱穿不暖,在饥饿与痛苦中挣扎,还有什么精力去为人民服务,我这也是为莫镇长着想,也算为太湖人民着想。现在,哪个政府公务员没有第二第三产业请莫镇长放心,也许我这人莫镇长还不甚了解,我毫不吹牛的说,我是一个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叶子民进一步表白,以解除莫怀德心中的疑虑。
莫怀德抽完了三支烟,他把烟头放在烟灰缸上揉灭,看了一眼叶子民,他开口了。莫怀德微笑的说:“我决不会参与到内面不过,有几个亲戚朋友与我谈过,想来一点股份,我一直没答应他。既然叶书记这么热心,如果能招到标,请叶书记关心一下我的一位朋友。”
“只要莫镇长有决心,只要我能拿到工程,就没问题。”叶子民也算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莫怀德的意思。叶子民再次表态道,“我不会多拿一分,今后,莫镇长会了解我的。莫镇长,我是不是去有必要找找赵爽书记?”
“叶书记是个精明人,怎么做你自有分寸。”莫怀德说,“不过,赵爽这人”莫怀德笑了一声,“你知道他的性格这样吧,你找找明道林书记,具体是他主管。能找几个党委委员谈谈最好不过。只要多数人同意了,少数服从多数这是我们党的组织原则,到时,赵爽书记一个人也说不了算。”
“莫镇长说得对!莫镇长,你事多,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去找明书记。很多事情,还得镇长点拨。”/96090,创建于2013-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