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在他灼热滚烫的怀抱中微微眩晕,吃吃的笑了起来。惫懒柔软地躺在书案上散乱堆积的衣物间,任着情人覆上他赤裸纤瘦的身躯。独孤敬烈温柔细致地吮喋着他的肌肤,旧伤处轻微的麻木感在微凉空气与炽烈爱抚的双重激荡下,将凌琛裹挟上风光无限的轻盈云端。他头一次不再为身体上的丑陋疤痕痛苦难堪,软洋洋地舒展开了身子,在案前香兽大口中喷吐而出的香雾之中,毫无顾忌地将自己交付了出去。
那一刹那银灯乍剔,漫卷珠帘,两人爱恋相携,阅尽帘后无尽春光。独孤敬烈抚弄着散落在无数书卷深处的垂垂墨发,捧着身下柔韧的腰肢,瞧着那红潮遍布的肌肤如夕阳斜落燕山,在狂乱的情欲与迷醉的爱恋中,他本能地就知道了该如何让怀中的挚爱欢愉快乐。
凌琛在他强劲的爱抚中低喘呻吟,忽又被他温柔的一下挑逗激得低叫一声,瞬间瘫软下去。独孤敬烈掬他入怀,低声怜爱道:“会不会……不好?”
凌琛被他抚弄得筋酥骨软,软得不想睁眼,吃吃笑道:“要是不好……你就会放手么?”半撩眼帘瞧见独孤敬烈眼神,立刻翻臂紧紧勾住他脖颈,使气撒赖道:“你个不转弯的家伙,你真敢放手!是不是男人啊!”
独孤敬烈温柔地微笑,低头吻住了他。凌琛立时被又一波的欢娱没了顶,却觉得下腹微微疼痛,但是立时释然——独孤敬烈仿佛与他心意相通一般,已经用火热的手掌覆盖住那突如其来的剧痛,轻重缓急,怜爱摩梭。凌琛抑止不住地喘息,紧紧地攀住独孤敬烈的胸膛,随着他起伏交欢,喃喃道:“别走……别离开我……”
独孤敬烈痴痴看他一刻,埋头在他的鬓发间,哑声道:“我决不走,我怎么舍得下你……你说得对,我当真是个掩耳盗铃的混帐……惟有你才是我所求的人……我的凌琛……”
窗外枝头上一双小山雀本在冬日的枝梢间觅食,跳跳蹦蹦地飞进了巨大窗棂映照出的雪光之中,仿佛被这光辉灿烂的景象吸引住了,忍不住互相啄吻几下,双双展翅飞起,震落了枝头间残雪,被积雪压低的花枝弹将起来,欢乐地向着它们上下点首。鸟儿们回旋欢唱,来年的春日它们重游故地,必然能在繁花灿烂间,筑巢流连。
第55章洛阳
如今天下情势,北平燕王三分已占其二,清河王独木难支,大浩朝廷栗栗股危。但是北平府军并没有一鼓作气占领汉中,却令皇帝又生出了一线希望——长安中细作报来:燕王凌琛因曾在阳平关一战中遇险,病势沉重,只得回京休养。大浩朝廷中的重臣们几乎要以手加额,当即在蜀中大发民伕,将粮草辎重尽力转运入江淮,只盼依长江天堑能与北平府军对峙,偏安一隅以保祖宗社稷,便已心满意足。一时间长江两岸,倒毙无数纤夫民伕,哀声伴着江水滔滔,滚滚东流。
大浩朝廷这般不顾民情,大激民怨,也是迫不得已。虽传说燕王凌琛卧病长安,但这位绝世名将只凭赫赫威名,便已令四野宾服。大浩几次三番遣密使到北戎求见北戎新王阿勃勒,到吐蕃重礼相求始波罗可汗,想要会盟出兵,抄北平府军后路。但是阿勃勒王满口拒绝,始波罗可汗只收礼而无动作。大浩使节连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