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渐近伴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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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琛冷冷道:“我家危不危险,与你何干?你跟我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温郁渎见他虽被自己搂进怀中,却不曾挣开,心中大喜,柔声笑道:“我有什么意思,是你猜不出来的?……我方才便说过了,若你当初在太室山中出了事,我……绝不能原谅我自己。”

凌琛透出一口气,在他的温柔软语中,眼神散乱朦胧,喃喃说道:“我不想提……以前的事情。”温郁渎笑道:“好,那咱们便说以后。我决不想与独孤丞相,还有现在的大浩皇上那样毫无器量的人打交道。他们终有一天,会在中原的乱局中粉身碎骨。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给我们北戎带来长远的好处。”

凌琛心头剧震:所有的人……都看清了大浩的未来。他低声问:“你想要什么?”温郁渎将他拥进了怀里,柔声答道:“你若是李世民,我会比始毕可汗……作得更好。”

凌琛目光一凛,唐李渊起兵时,曾遣唐使刘文静结盟与始毕可汗,许诺事成之后,“人众土地入唐公,财帛金宝入突厥”,“征发所得,子女玉帛,皆可汗有之”。因此始毕可汗应下了结盟事,送精兵两千,骏马千匹给李家军队,并请“唐公自作天子,我则从行”,为李唐营造了一个安定的后方,令李唐王室终于灭隋,定长安。

他的目光,慢慢瞧住了温郁渎含笑期许的神色。温郁渎握住他的手腕,慢慢将那只冰冷的手拉至自己唇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比始毕可汗更值得相信……我一生一世,只在燕山的那处熊洞之中,得到过一回真真实实的,不为权利所沾染的温柔……”

凌琛咬着嘴唇,目光混乱逡巡,重又投在了书案上的那份邸报之上,定定地瞧住了那个“兵”字……温郁渎火烫的怀抱覆了过来,挡住了他的目光。但是他依旧看得见那浓重的朱砂影,血红的颜色浸进了他的眼底心间……比帐中的异香,温郁渎的拥抱都要更令他呼吸困难……那赤色化作了一团火焰,烫得他浑身一凛,忽地又想起了那夜自己讲的往事来!

那次自战场上将落马的他救下来的人,便是独孤敬烈!

自己在他的怀中,无能为力地看着好朋友被活活烧死……回去便病了一场,发了几夜的烧……那些时日里,自己最恨的就是火光一样的红色……只有他才察觉了自己最隐秘的那一点害怕,因此自后陪自己书房作书画画,从不调纯色朱砂……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他根深蒂固的习惯……去年在长安,自己见他处理军务时,朱砂墨中依旧要调铅粉冲淡……那会有这样浓如烈火的红?

这封邸报是盗印的,决不会是他的亲笔!

温郁渎是习惯了“鹿回头”所制的异香气息的,因此虽然满帐香气浓郁若积,他的全副注意力也只在怀中人身上,象是老饕获得了美食,守财奴独占了珍宝,一寸寸一厘厘地摩梭,细致而贪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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