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渐近伴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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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琛见身边坐的几名侍卫也暗暗地移位换形,为自己挡住邹凯目光,笑不可抑,推了下娄永文的脑袋,小声道:“我心领了……今夜我不能喝酒,万一……有什么事儿呢。”

娄永文奇道:“大过年的,爷你能有什么事儿?”但他平素最听凌琛的话,见凌琛推了酒杯,便也不再多问,自去喝酒不提。

席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众人皆喝得醉眼酩酊,唱曲划拳热闹非凡。连将军府中值夜的下人也有不少溜来凑趣儿,侍候的小厮也有放胆偷摸几盏的,有放肆的又弄了酒肉,去下房内开庄大赌,把个端严齐整的将军府闹得沸反盈天。

凌琛与几名侍卫搏戏赌酒,他自小被父王捉着背兵书战策,计粮筹数练出来的眼力记心,玩起游戏来亦是所向披靡。不一时便将几人一一灌倒,趴在桌上酒鼾震天,他却因滴酒未沾,精神尚好。又见席上杯盘狼藉,喝酒的人有横七竖八梦周公的,有三不知乱唱乱叫的,自已倒做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屈夫子,甚感无聊。便站起身来,趁人不备,悄悄溜到一扇屏风后面,绕出偏门,出厅回房去了。

贵人府第,院深廊回,道路曲折蜿蜒。凌琛本想着自己今日有些气力精神,便是独自走些路程也不妨事。不料刚走过两道回廊,便有些心促气急,手脚也甚是无力,只得按住胸口喘气,扶住一根廊柱歇上一歇。

偏他站的地方恰巧是个穿堂,夜重露冷,阵阵穿堂风袭卷而过。他身上虽锦袍貂裘穿得厚实,却也被这一阵侵肌透骨的冬夜寒风吹得毛骨森然,不禁打了个寒颤,胸腹间立时一痛,弯腰咳嗽起来。

正倚着廊柱喘个不停,身后回廊间忽地有人影闪了过来,一件还带着烘烘热气的大氅罩了上来。他被吹得透凉的肩背立时被笼进了温暖的胸膛间。凌琛微微一惊,立时镇定下来,虽被大氅兜头盖住,依旧抢在那人叹息出声前开了口:

“我算着你要明儿才能来洛阳呢,怎地今儿就到了?路上跑死了几匹马,武德大将军?”

第45章江山

独孤敬烈一呆,终是双臂一振,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走过穿堂下的抄手游廊,一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洛阳?”

凌琛止了咳,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懒洋洋地道:“小爷神机妙算,不但知道你要趁元正放朝来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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