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渐近伴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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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琛岂是嘴上让人的?当即叹气道:“那有什么办法?皇上今儿说你陈昭德驱兽调度有法,是个兵部侍郎的材料。既是金口玉言说了‘昭德侍郎’,你果然为天家招的尽是狼——小爷可不敢招惹。就不知道清河老王爷晓不晓得招的是狼?”

杨天威被他气走了,凌琛漫不经心地继续烤他的鸡,对着劈啪作响的火堆发呆。想着出京前老皇帝承诺与他的“好东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护身符,不能赏赐,偏要斗技。且就算是皇上要借围猎之机赏给他,他总也不好去跟太子,齐王等人在猎场上争胜。这般左右为难的境地,倒当真叫凌小公爷犯了愁。

他的侍卫俱被他遣去喝酒作乐,丢下火堆上架着的一只烤得油滴滴的羚羊,四周又横七竖八的插着刀剑,烤着无数兔子山鸡。凌琛随手转动一番,见有只鸡烤得久了,翅膀由红变黑,眼看就要焦糊。凌琛将那柄长刀抽离火苗,盯了香气四溢的烤鸡一刻,却被满腹心事搅得没甚么胃口,转手又插在了地上,自顾自地继续发呆。

他正想心事想得入神,忽地浑身一凛,久经战场的机警已经感觉到了身侧异样!猛一扭头,便见稍远处黑黝黝的苇丛中,一对幽幽绿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如何不知道那是野兽的眼睛?立时按住腰间佩剑,凝神戒备,与那绿光对视一刻。见那绿光逡巡,却既不上前,亦不肯离去;又听见风声中有微弱的咻咻鼻息之声,心念一动,知道定是只饿极了却觅不着食的野兽,他本就胆大,又兼好奇,干脆拿起身边的长刀,将刀尖上的鸡递了过去。

苇丛中暗影一闪,一个小小的黑影扑了上来,咬住了鸡就拖曳,拖了几下见拖不过去,大约是饿得慌了,干脆就着长刀,抱上来撕咬啃嚼。凌琛已全然看清,竟是一只小得只刚足月的小虎!

他倏尔心惊,猜想母虎必在左近,立时按剑起身,极目眺望苇丛之中,却不见有野兽踪影。他又瞧瞧不远处吃草的几匹坐骑,见全无异状,知道附近并无猛兽,方又低头去看那拼命撕扯鸡肉的小虎。

那小虎大约实是太小,奶牙尚未长全,咬了许久,也没咬下几块鸡肉来。凌琛虽不大知晓虎性,却也知这般幼小的老虎还在吃奶,尚未学会撕咬猎物。他亦曾听说过母虎在食物不够之时,会丢弃甚至吞食最为弱小的虎仔,想来这只小虎是被母亲遗弃之后,饥饿难耐,才被食物香味吸引过来的。

他伸手去摸摸那只小虎,摸着皮毛湿冷,心知定是已离了母虎照拂许久。那小虎实在太小,既不知害怕,也不会撕烂猎物,只盯着那只鸡乱啃乱咬。凌琛见它啃得极是可怜,心有不忍,干脆拔出小刀,为它削了一块皮肉下来,小虎立时叼在嘴里,乱嚼一嚼,便直着脖子往下咽,却咽得也甚是艰难,挺背乍毛,摇头晃脑。凌琛只好又为它按摩喉头,好歹才令它将那块鸡肉吞了下去。

凌琛心想这般乱吃油荤,只怕明儿它就要一命归西。正思虑间,他的一名侍卫名娄永文的走了回来。凌琛扬声道:“阿娄,去给我寻些酪来。”

娄永文心道小公爷今儿是转了性子,不喝酒改喝酪了?待走近一瞧凌琛脚下,吓一大跳,连忙也四下里张望有无猛兽。凌琛道:“没有大的,就这一只小的,想法子弄点儿酪浆来。”

娄永文呆愣愣地道:“现下哪来的酪?要酒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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