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第三年又没来,孩子们年龄大的已经开始出去闯荡了,也有人选择留在村子里守着家人,想要等那个神仙般的师娘能回到夫子身边,夫子看似不在意,其实每每到了独处的时候,总是看着天空发呆,那方向分明是师娘每次回来时都会走的那条路。而且夫子的身体似乎渐渐不好了,那个总是古灵精怪捉弄村里人的小白狐也开始跑不动了,更多的时候,都是同夫子一起坐在院中桃花树下发呆。
又是一年葡萄成熟的时候,那些出去闯荡的孩子们不约而同的从各地风尘仆仆赶回来,他们有的人考上了进士,正摩拳擦掌想要拿下来年的状元给夫子长脸;有的合伙做起了生意,开了几家分店,带着些特产想哄夫子开心一些。有的人过的普普通通平平淡淡,却也带着满满的心意回家。
这一等就到了中秋,孩子们以为这一年师傅又要空等一年了,看着坐在摇椅上抱着越发不想动弹的白狐看着天空,落了一身树叶都没动过的谢子玉,长大成人的孩子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他们已然知道当初谢夫子是在骗他们,也许师娘再也不会回来了。可他们也并不生气失望。到现在,也不知当初那善意的谎言骗的究竟是他们,还是谢夫子自己了。
白榕桦在中秋节第二天的夕阳里走进村子。消息传进村子时,当年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沸腾了。村民们聚在一起看着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去的白榕桦就这么突然的又出现在村口,一如当年的神秘。孩子们欢快的拉起躺在躺椅上的谢子玉一溜小跑去村口,谢子玉心有所感,在孩子们欢快又着急的述说里心下突然就一定,道了一句果然。那人竟真的回来了。
到了村口,看到白榕桦被一群孩子们围在中间有些不知所措。兴奋的孩子们围着她七嘴八舌的说着这些年的想念与坚持,又说起谢夫子这些年的难过与相思。她抬头看到站在人群外的谢子玉,对上她的目光谢子玉脸上露出个欢喜的微笑,从孩子们自觉让开的路上走过去,捻起一粒葡萄送到她嘴边笑的眉眼弯弯:“这是孩子们的心意,你尝尝?”白榕桦接过葡萄吃下,很快露出个清浅的笑意真诚的对一边期待的孩子们说:“很甜,谢谢你们。”孩子们满足的散开,给聚少离多的两人一些空间说说知心话。
孩子们离开后,谢子玉也吃了一颗葡萄,入口酸涩,他却笑了:“果真很甜。”在白榕桦诧异的目光里拉起她的手慢慢从村头走到村尾那间他暂居的破屋前。路上看着周围自以为毫无痕迹其实偷偷看着两人偷笑的的村民,白榕桦心下了然,并未甩开谢子玉的手,而是在他略带忐忑的目光里反手握住他的手,肩并肩随他慢慢穿过村子走到这几年翻新过的院落前。
小狐狸就站在院门口向外张望,身上的皮毛不再油滑水亮,已经染上了风霜的痕迹。白榕桦侧头打量身边的谢子玉,果然从他如瀑的黑发间发现了几根银丝。谢子玉转头冲她莞尔一笑:“仙子依旧如故,在下却老了。”白榕桦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豁达与开朗,他是真的不为自己将要如凡人一般经历衰老病痛后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