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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小厅里,丫鬟们已经把置于各处的灯盏点燃,将不大的房间照的亮如白昼。这间规模较小的客厅,是冷笙和妻子常喜欢在此议事的地方,所以更显私密和随意。
此时,冷笙坐于厅内圆桌前,妻子和冷月辰一左一右,坐于两侧。
冷笙把早先收到的信纸递与妻子,妻子疑惑的接入手中快速的浏览起来。冷月辰好奇的看着母亲的表情,从惊讶到开心、再到激动、最后反倒一脸迷惑的看了眼自己,最后目光定在了父亲的脸上,似是在等着什么解释。
冷笙从妻子手中抽回信纸,再次放于自己面前,一边看着一边似自言自语般的说着,“此信乃礼部侍郎王大人亲笔所书,王大人乃我儿时挚友,自收到我求找金圣子的消息后,便不遗余力的派人四处打探”,说到这里,冷笙脸上露出了欣慰和感激的笑容,顺手拂了拂下巴上的那一撮小胡须,然后便又接着说道:“就在几日前,京都的一位姓黄的公子在他府上闲谈,恰巧说到了有关这金圣子的话题,王大人趁此机会向黄公子讨教。这黄公子倒也是个爽快之人,说府内恰好还有一枚,如王大人需要尽可拿去”,对于这黄公子,冷笙近年来,并未听说过京都有黄姓的权贵或朝臣,不过既然能如此大度的就让出这么难得的珍品,这格局不得不让人佩服。
冷月辰像听戏剧似的,竖着耳朵、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的一举一动,见父亲说道黄姓公子愿让出金圣子后就不再开口了,不由得心急起来,忙凑了过去,像小时候一样,摇着父亲的胳膊天真的问着:“那黄公子是不是已经把金圣子给王大人了?那是不是王大人不日就会派人把金圣子送来了?那.......”
冷月辰像连珠炮般,一口气说出了好多问题,可父亲并未像往常那般笑着摸她的头,让她慢慢说,母亲也不似平日般关爱的望着她笑。
此时,母亲眼中有的只是担忧,父亲则低垂着眼睛盯着桌面发呆。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了?信上不是说找到金圣子了么?难道.......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冷月辰撑着两支水汪汪的大眼睛,目光在父母脸上换来换去。
不久,冷笙抬起头来,定定的和冷月辰对视了一会,便把信纸递给了她,冷月辰没想到父亲是以这样的方式回答她,连忙接过来急切的寻找着答案。
冷月辰的反应,比冷笙想象的要平静很多,似乎还夹带着点刺激和好奇,只听她问道:“父亲,您说王大人怎么就那么笨呢,黄公子把金圣子给他和给您,不都是一样么?反正黄公子不需要,反正都是用来救飞儿。他为什么还非要把您告诉他的情况,再一五一十的告诉黄公子呢?这样可好,简单的事情反而还变复杂了”。
“辰儿,你说的是常人之道,而王大人行的乃是君子之道,东西从何来、归于何处、何因而来、何因而往,做为君子,必然要事事坦荡”,冷笙押了口茶,像老学究讲道理一般继续说道,“这金圣子原本是黄公子的,不管他需不需要、稀不稀罕,东西是他的,他就有处置的权力,至于他愿意把金圣子送给王大人,那是他对王大人的认可,然而这金圣子最终是要给到我们冷府的,那谁又知道黄公子愿不愿意把金圣子给我们呢?这就是为什么王大人必须要把这金圣子的最终去向告诉黄公子的原因,此其一也;黄公子愿意无需回报的把金圣子送给王大人,那并非是因为金圣子无甚价值,别人或许不清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