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还没说,晓芳就忍也忍不住地抽泣起来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这下轮到我安慰她,轮到我来给她擦眼泪了:“晓芳,你别哭,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跟紫霞姐说!”
穷人家的孩子都早当家,晓芳从小就是个早熟懂事的孩子,也非常的倔强,什么哭什么累都是自己默默扛着默默忍受着,我在这三年的时光里几乎没有见到过她掉眼泪。所以她强忍都忍不住地流了泪,我敏感的内心预感到了什么。我越来越不安,越来越觉得我的未来和人生将愈来愈黯淡……
“紫霞姐,我还以为我哥都告诉你了,你都已经知道了呢”晓芳说道,“是这样的,紫霞姐,我爸、我爸他出事了…….你也知道我们家里穷,我哥他第三年的学费一分钱都没有交,他班主任跟他说如果学费不补齐的话是不会给他发毕业证的,所以我爸为了多赚点钱,早日把他学费给交清楚了,晚上就到我们村山里的那座小煤矿山里面去给人家挖煤,可是挖了没几天,就在前天晚上传来噩耗:那个小煤矿山塌方了!死了两个人!还好的是我爸命大,没有被压死,不过双腿双腿被压断了内脏……内脏严重受了伤……”
说到这,晓芳又“哇啦”一声嚎哭起来了。听到这,我的心生疼生疼。我不顾她身上的泥巴和汗水,一把抱过她,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她力量。
晓芳哭了很久,等她的哭声稍微平静的时候,我问她:“然后呢?”
“那个开煤矿的是我们村的一个二流子,他就是个混蛋——他说死人和受伤都不关他的事,都是他们没有按照正规的程序和要求去作业,他一分钱也不出一点责任都不想承担。我们想到过去村委会找村长讨回公道,可是他们是一伙的,村长早就被他给贿赂了;我们又去乡政府找乡长讨回公道,可是他们也是和那个二流子穿一条裤子的,根本就不帮我们说话。所以,我们就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呜呜呜”
“这帮混蛋,禽兽不如的狗东西,老娘我恨不得杀光他们全家,仅直就是欺人太甚了!”听了晓芳的哭诉我咬牙切齿道。
“我哥听到这消息就立马赶回来了!我和我妈劝他回去把学业给学完,家里的事不用他管,——他也管不了——可是他说学校因为要举办什么活动,可以暂时不用回去了,所以我们也没说什么,让他在家里帮忙了”
听到这,我瞬间明白了,一起都明白了,我拉起晓芳的手,说道:“走,晓芳,找你哥去!”